第45章 盲眼女孩艾莉亞一
看的爽!多謝支持!挺上口哦^_^每到夜晚,她的夢中滿是閃亮的星星和月亮照在雪地上的白光,但每到清晨醒來,眼前隻有無盡的黑暗。
她睜開眼睛,抬起頭用那雙盲眼掃視周邊的黑暗。夢如此美麗,卻已褪去。她舔了舔嘴唇回憶著。綿羊的叫聲、牧羊人眼中的恐懼、狗群在被她一隻一隻殺死時發出的哀號,以及她狼群發出的咆哮聲。自從雪開始下,這種捕獵日漸稀缺,但昨天他們又享受到了這樣的盛宴,有綿羊、狗以及新鮮的人肉。她的一些灰色的遠親害怕人類,甚至死掉的人類,但她不怕。死掉的人是食物、活著的人是獵物,而她,是夜狼。
但隻是在她做夢的時候。
失明的女孩側身坐了起來,伸了伸腳。她的床隻是冰冷石頭架子上塞滿碎布的床墊,所以醒來之後經常覺得四肢僵硬。她赤著長滿繭子的小腳,輕輕地走向水槽,靜如影。冷水潑在臉上,然後再拍幹。“格雷果爵士”她想,“鄧森、-甜嘴-拉夫、伊林爵士、馬林爵士、瑟曦太後”,這是她的晨禱。這是嗎?不,她想,不是我的。我是無名之輩,而那是夜狼的祈禱。終有一天她會找到他們、追捕他們,享受他們的恐懼、品味他們鮮血的滋味,會有那麼一天的。
她在衣架上摸索到了她小小的衣服,聞了聞,以確定它們還夠幹淨。在黑暗裏,她穿好了衣服。她仆人的衣服還在她掛的地方,這是一件未經染色的羊毛外衣,由粗棉紗織成,走起路來沙沙作響。她將外衣套在頭上,輕輕的拉下,最後穿的是襪子。兩隻襪子一隻黑色、一隻白色。黑色那隻在頂部縫了一圈布,白的那隻沒有,所以她能夠分清楚左右腳,不會穿錯。盡管還是很瘦,但她的腿每天都長長,變的結實富有彈性。
對這個變化她感到高興,水舞者需要有力的雙腿。瞎眼貝絲不是水舞者,但她不會永遠是貝絲。
她知道去廚房的路,不過她的鼻子已經在她之前就到了那裏。辣椒和炸魚的味道,她對自己說,順著大廳聞過去,是烏瑪烤箱裏傳出的新鮮麵包的味道。香味讓她的肚子咕咕作響。夜狼享受了盛宴,但這填補不了盲眼女孩的胃。夢裏的肉給不了她營養,這一天她早就知道了。
她打破了自己吃沙丁魚的速度記錄,炸魚塊上的辣椒油太燙了,刺的手指火辣辣的痛。她從烏瑪早上烤的麵包上麵扯下來一塊,擦幹淨手上的油,配一杯兌水的葡萄酒吃掉了。品味著食物的味道和香氣,感受著手指上繭的粗糙、滑膩膩的油、辣椒鑽進手背的刺痛。聽覺、嗅覺、味覺、感覺,她提醒自己,盡管看不到,但還是有很多方法去認識這個世界。
在她身後有人進了房間,柔軟的拖鞋移動起來就像老鼠一樣安靜。她的鼻孔微張,是慈祥之人。男人的味道和女人不同,而且空氣裏有著少許橘子的味道。當他能得到桔子的時候,他喜歡嚼橘子皮讓呼吸中帶著甜味。
“今天早上你是誰?”她聽到慈祥之人問到,當他坐到桌子上首他自己的位置上時。敲擊聲,她聽到,接著是細小的破碎聲,他打破了早餐的第一個雞蛋。
“無名之輩”她回答到。“撒謊,我知道你,你是瞎眼的女乞兒。”
“貝絲”在她不再是臨冬城的艾莉亞·史塔克之後,曾被叫做貝絲,或許這就是她又重新撿起這個名字的原因,又或許,隻是因為這個名字更適合一個瞎子罷了。
“可憐的孩子”慈祥之人說道,“你希望重見光明麼?請求我,你就能夠看見。”
他每天早上都問同樣的問題。“或許我希望這以後再發生吧,不是今天”她的臉平靜如水,隱藏了一切,什麼都沒有顯露出來。
“如你所願”她聽到他剝蛋殼的聲音,然後是他拿起鹽勺時發出的輕微但清脆的碰撞聲,他喜歡雞蛋上麵加些鹽。“我可憐的盲女孩昨晚在哪裏乞討?”
“綠色鰻魚旅店。”
“自從上次離開我們,你又學到了哪三樣新事情呢?”
“海王依然在生病”
“這不是新事情,海王昨天在生病,到明天他還是會在生病。”
“或者死掉。”
“當他死了,那會是一件新事情。”
當他死後,將會選出新的海王,新的強者會出現,這是布拉佛斯的方式。在維斯特洛,國王死後王位將由他的長子繼承,但在布拉佛斯沒有國王。“tormofregar將會是新的海王。”
“這是他們在綠色鰻魚旅店裏說的麼?”
“是的。”
慈祥之人輕輕咬了口雞蛋,女孩聽到他咀嚼的聲音。他從不在嘴裏有食物的時候說話。吞下食物之後,他說:“有些人說葡萄酒裏有智慧,這些人是傻瓜。毫不懷疑的是,在其它的旅店裏,那些人提到的是其他的名字”。他又咬了一口雞蛋,咀嚼、吞咽。“你學到了哪三件你以前不知道的事呢?”
“我知道有些人說tormofregar毫無以為將成為新的海王”她回答道,“一些醉醺醺的家夥。”
“好了,你還學到別的什麼了嗎?”
維斯特洛的河間地下雪了,她幾乎就要說出口。但慈祥之人肯定會問她怎麼知道的,而她知道他肯定不會喜歡她的答案。她咬了咬嘴唇,回想起昨晚“妓女s’vrone有孩子了,她不確定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認為很可能是她殺死的那個泰洛西傭兵。”
“了解這些是有益的,還有嗎?”
“美人魚女王選擇了一位新的美人魚,以取代被淹死的那位的位置。她是一名prestayn女仆的女兒,年方13歲,貧窮但是可愛。”
“在開始的時候,他們都是這樣的。”慈祥的人說道,“除非是親眼見到,否則你不可能知道她是否可愛,但你現在看不到。孩子,你是誰?”
“無名之輩。”
“我看到的是瞎眼的乞女貝絲,她是一個肮髒的騙子。牢記你的職責——凡人皆有一死。”
“凡人皆有一死。”她收拾起碗、杯子、刀和叉子,把它們統統推到腳下。最後她抓住她的手杖。它有五尺長,修長而柔軟,約有她拇指粗細,皮革包裹的手柄約一尺長。一旦你學會使用的方法,它比眼睛還管用,流浪兒是這樣告訴她的。
那是騙人的。他們經常騙她以測試她。沒有什麼手杖能比一雙明目更好。但有手杖總比什麼都沒有好,所以她經常把它放在身邊。烏瑪曾經因此叫她“手杖”,但名字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就是她,無名之輩。我是無名之輩,一個盲女孩,侍奉千麵之神的仆人而已。
每個夜晚吃晚餐的時候,流浪兒都會帶給她一杯牛奶,告訴她要喝掉。牛奶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喝起來很苦,盲眼女孩很快就對它生厭了。就算在牛奶觸及舌頭之前,那微小的氣味也能夠提醒她這是什麼。這讓她有嘔吐的衝動,但她忍住了,照樣把牛奶喝幹淨。
“我得失明到什麼時候?”她會問。“直到黑暗對你來說就像光明一樣親切,”流浪兒會說:“或者隻要你向我們提出要求。隻要你提出來,你就可以重新看到。”
那時候你們就會把我送走了。瞎了也比那樣好。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在她第一次醒來看不見的那天,流浪兒牽著她的手,帶著她穿過黑白之院下麵岩石構成的拱頂和隧道,邁過陡峭的石頭台階進入神廟。“爬的時候數數有多少級台階,”流浪兒告訴她“用你的手指拂過牆壁,那上麵做有標記。眼睛看不到,但可以清楚的摸到。”
這是她的第一課,接下來還會有很多。
毒藥和藥劑下午開始接觸。嗅覺、觸覺、味覺能幫她,但研磨毒藥時,觸摸和品嚐可能是危險的,甚至流浪兒調製的一些毒藥連聞一聞都不安全。燒傷的指尖和起泡的嘴唇成為了家常便飯,又一次她更是病到幾天都吃不下任何食物。
晚餐是語言課,盲眼女孩了解布拉佛斯語言並且說起來也還過得去,幾乎沒有她原有的粗魯口音,但慈祥之人還不滿意。他堅持要她繼續提高高等瓦雷利亞語並且學習裏斯和潘托斯語言。
到了晚上,她繼續和流浪兒玩撒謊遊戲,但沒有眼睛去看的話,這遊戲變得非常困難。很多時候她隻能通過語氣和用詞來判斷,另外的時間流浪兒允許她把手放在她臉上。起初,這遊戲很難很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當她快要因為挫折而尖叫的時候,事情變得容易起來。她學會了分辨謊言,感受謊言的遊戲中眼睛和嘴周圍肌肉的運動。
其它的職責依然和以前一樣,隻是當她去做的時候,會絆倒家具、撞到牆上、摔掉盤子,絕望無助地在神廟裏迷路。有一次她差點一頭摔下台階,但在另一段生命裏,在她還是那個叫艾莉亞的女孩的時候,西利歐·佛瑞爾教過她平衡之道,不知怎麼的,她就及時恢複了平衡才沒有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