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接近黃昏,達裏奧·納哈裏斯才帶著他的新風吹團眾——從風吹團投奔他的維斯特洛人——姍姍來遲,丹妮發現自己在其他的請願人談話時瞟著他們。這些是我的人民。我是他們合法的女王。他們能看起來是一群肮髒的家夥,但是雇用騎士也就這樣了。最年輕的那個比她還大不了易碎;最老的恐怕已經過了60個命名日。一點兒炫耀財富的跡象:金臂環,絲綢上衣,銀扣劍柄。都是劫掠來的。但是他們大多數的衣服都僅僅是普通做工,滿是穿著的痕跡。
當達裏奧將他們帶上前來時,她看到其中一個是個女人,大塊頭的金發,全身甲胄。“美麗米麗斯,”她的團長這麼叫她,但‘美麗’可能是丹妮最不會用來形容她的詞彙。她有六尺高,無耳,有著裂開的鼻子,兩頰滿是深深的傷疤,女王再沒看過比那更冰冷的眼。至於其他人……
休·亨格福德身材修長表情憂鬱,長腿長臉,身著褪色的華服。韋伯矮個卻筋肉發達,頭上,胸膛和臂膀爬滿蜘蛛紋身。紅臉奧森·斯通同麻杆兒路西弗·郎恩都稱自己是騎士。伍茲的威爾即使跪下也對她投以不懷好意的一瞥。迪克·斯特勞有著穀花色的藍眼,頭發則如亞麻一般白,他的微笑讓人不安。金發傑克的臉藏在林立的橘色胡須後,說話也很難懂。“他第一場戰鬥是咬掉了半個舌頭,”亨格福德向她解釋。
多恩人看起來很不同。“若陛下高興的話,”達裏奧說,“這三位是綠腸子,傑羅德和青蛙。”
綠腸子身材高大,禿頂,好像塊石頭,手臂粗的堪比壯漢貝沃斯。傑羅德是個清瘦搞個的年輕人,頭發有著太陽條,藍綠的眼睛滿是笑意。我打賭那笑容一定贏得了不少少女的心。他的鬥篷由軟棕羊毛製成,鑲邊是沙絲,做工精良。
青蛙,那個侍從,是三人中最年輕的,也最不引人注目的,一個嚴肅而粗短健壯的小夥子,有著棕發棕眼。他一張方臉上嵌著高額頭,粗大的下顎和蒜頭鼻。他兩頰與下巴上的胡茬讓他看起來係那個才長胡子的男孩。丹妮一點想不通為什麼別人叫他青蛙。也許他跳的比別人遠。
“你們平身吧,”她說。“達裏奧告訴我你們來自多恩。多恩人在我的庭上總受到歡迎。太陽矛在篡權者偷了我父親的皇冠後一直對他忠誠。你們來見我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危險。”
“太多了,”頭發有著太陽條的英俊男人傑羅德說。“我們離開多恩時總共是六個人,陛下。”
“對你們的損失我深表歉意。”女王轉向他的大個子夥伴。“綠腸子還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一個玩笑,陛下。從船上得來的。我自瓦蘭提斯以來的整個旅途都飽受綠色貧血症折磨,吐個不停而且……好吧,我還是不說了。”
丹妮笑了。“我想我也猜得出來,爵士。是爵士吧,是麼?達裏奧告訴我你是爵士。”
“若陛下高興的話,我們三個都是騎士。”
丹妮瞥了一眼達裏奧,看見他的臉閃過一絲憤怒。他不知道。“我需要騎士,”她說。
巴利斯坦的懷疑又猛然讓她醒悟。“這裏裏維斯特洛那麼遠,要自稱騎士很容易。你準備好用劍與矛捍衛它的準備了麼?”
“若需要的話,”傑羅德說,“但我們之中可沒人敢與無畏的巴利斯坦匹敵。陛下,請您原諒,但是我們前來是用了化名的。”
“我認識的人中也曾有這樣的,”丹妮說,“一個叫白胡子阿斯坦的。那請告訴我你們的真實姓名吧。”
“很樂意……但是我們請求女王寬恕,可以找個不這麼人多眼雜的地方麼?”
戲中戲。“如你所願,斯卡哈日,清庭。”
剃頂之人吼出命令。他的黃銅野獸們則辦了剩下的事,趕著其他的維斯特洛人和剩下的請願人出了大廳。隻留下她的顧問們。
“現在,”丹妮說,“你們的名字。”
英俊年輕的傑羅德鞠了一躬,“傑裏斯·德林柯沃特爵士,陛下,我的劍聽憑您使用。”
綠腸子在胸前抱起手臂。“還有我的戰錘。我是阿奇博爾德·伊倫伍德爵士。”
“那你呢,爵士?”女王問那個叫青蛙的男孩。
“若陛下高興的話,我可以先呈上我的禮物嗎?”
“如你所願,”丹妮莉絲好奇的說,但是搶在青蛙上前前,達裏奧·納哈裏斯就走到他麵前伸出的戴著手套的手。“把禮物給我。”
麵無表情的,結實的男孩彎下腰,解開靴子,從隱藏隔層裏抽出一卷泛黃的羊皮紙。
“這就是你的禮物?一紙文書?”達裏奧奪過多恩人手裏的卷軸展開,瞥了一眼封印和簽名。“真漂亮,滿是金子和四代,但是我讀不懂你們維斯特洛的草書。”
“將它交給女王,”巴利斯坦爵士命令。“現在。”
丹妮能感受到大廳裏充斥的怒意。“我隻是個年輕女孩,而年輕女孩一定得拿到她的禮物,”她輕聲說。“達裏奧,擺脫,你不能嘲笑我,拿到我這兒來。”
羊皮紙上使用的是通用語,女王緩緩打開它,研究著封印和簽名。當她看到威廉姆·達利爵士的名字時,她的心髒稍稍加快。她看了一遍,接著又是一遍。
“我們能知道它說了什麼麼,陛下?”巴利斯坦爵士問。“是一條秘密協定,”丹妮說,“在我還是個小女孩時於布拉佛斯達成的。威廉姆·達利——在篡權者的人抓住我們前將我和哥哥秘密從龍石島帶走的人——為我們簽署的,奧柏倫·馬泰爾親王代表多恩簽名,由布布拉佛斯的海王作證。”她將羊皮紙遞予巴利斯坦爵士,讓他自己讀。“它寫道將由聯姻達成聯盟,作為多恩幫助推翻篡權者的回報,我的哥哥韋塞裏斯將贏取道朗親王的女兒亞蓮恩作為王後。”
老騎士慢慢的讀著協定。“要是勞伯知道這個,一打敗派克家,他早就去打垮太陽矛了,拿下道朗親王和紅毒蛇的腦袋了……多半還有多恩公主的腦袋。”
“毫無疑問為什麼道朗親王選擇保密協定,”丹妮莉絲說。“要是我的哥哥韋塞裏斯早知道有多恩公主在等著他,他早在足夠成婚的年齡一到就去投奔太陽矛了。”
“而且便會親自拿下勞伯的戰錘,以及多恩,”青蛙說。“我的父親很願意等著韋塞裏斯王子找到他的鍕隊的一天。”
“你的父親?”
“道朗親王。”他重新跪下。“陛下,我有幸便是昆汀·馬泰爾,多恩的王子,您忠實的夥伴。”
丹妮笑了。
多恩王子的臉一下子紅了,而丹妮的會議及其顧問則一臉迷惑的看著她。“陛下?”剃頂之人斯卡哈日用急死卡裏語說,“您笑什麼呢?”
“他們叫他‘青蛙’,”她說,“而我們也剛知道原因。在七大王國裏給孩子講的故事是被真愛吻的青蛙會變成被施了魔法的王子。”邊對多恩騎士微笑,她邊轉換成通用語。“告訴我,昆汀王子,你被施過魔法麼?”
“不,陛下。”
“我想也是。”既沒被試過魔法也不迷人,哎呀。真遺憾他是個王子,而不是個有著寬肩和沙色頭發的人。“你確是來求吻的。你希望娶我,是不是此行的目的呢?你帶來的禮物便是你自己。代替韋塞裏斯和你的姐姐,要是我想要多恩,你和我將完成協議。”
“我的父親希望你可能會接受我。”
達裏奧·納哈裏斯露出個鄙視的笑容。“我說啊你這個小狗,女王身邊需要一個男人,不是個哭鼻子的小男孩。對她這樣的一個女人來說你一點不合適。你舔嘴唇的時候是不是還能嚐到母親的乳汁啊?”
傑裏斯·格林特沃特的語氣低沉。“小心說話,雇用騎士,你在對多恩的王子說話。”
“我想還有他軟弱的保姆。”達裏奧將拇指在他的劍柄上磨了磨,露出危險的笑容。
斯卡哈日滿麵怒容,似乎他也隻能生氣了。“一個男孩可能可以代替多恩,但是彌林需要一個有著吉斯卡裏血統的國王。”
“我知道多恩,”雷茲納克·莫·雷茲納克說。“多恩出產沙子和蠍子,烈日下聳立著陰鬱的紅色山脈。”
昆汀王子回他。“多恩有5萬的長矛與劍,誓為我們的女王效忠。”
“5萬?”達裏奧嘲弄。“我隻數到三個。”
“夠了,”丹妮莉絲說。“昆汀王子穿越半個世界給我送來禮物,我不會讓他受到無禮對待。”她轉向多恩人。“真希望你早在一年前就前來,現在我已經承諾與高貴的希茲達爾·佐·洛拉克結婚。”
傑裏斯爵士說。“現在還不太晚——”
“我有我的評判標準,”丹妮莉絲說。“雷茲納克,你去安排王子和他的同伴符合他們高貴身份的住所,且一定滿足他們的各種需要。”
“如您所願,陛下。”
女王起身。“那我們現在就就先這樣了。”
達裏奧和巴利斯坦爵士追隨她上了樓梯去她的住所。“這改變了一切,”老騎士說。
“這什麼也不會改變,”當伊麗取下她的王冠時丹妮說,“三個男人有什麼好的呢?”
“三個騎士,”塞爾米說。“三個騙子,”達裏奧陰沉的說。“他們欺騙了我。”
“而且買通了你,我毫不懷疑。”他沒費神否認。丹妮打開羊皮卷又檢查了一遍。布拉佛斯。這個是在布拉佛斯簽署的,那時候我們還住在紅門的房子裏。那怎麼讓她感覺奇怪呢?
她想起了她的噩夢。有時候夢中也有真實。希茲達爾是不是為那些術士工作,那個夢是不是這個意思?那些夢是先遣麼?神靈是不是告訴他將希茲達爾放到一邊然後嫁給這個多恩王子?記憶中有些騷動。“巴利斯坦爵士,馬泰爾家族的紋章是什麼?”
“散發光芒的太陽,被一隻長矛貫穿。”
太陽之子,她一陣冷戰。“陰影和低語。”魁晰還說了什麼?蒼白母馬和太陽之子。還有頭獅子與一條龍。或者我是那條龍嗎?“小心噴香水的總管。”她回憶起那個來。“夢境與預言。為什麼總是謎語呢?我真恨這個。哦,讓我獨處吧,爵士。明天是我大婚的日子。”
那晚達裏奧用各種方法擁有她,而她也積極的回應他。最後一次,當太陽升起,如多莉很早前就交給她的那樣用嘴再次使他堅硬,接著狂野地騎他直到他的傷口開始滲血,在一個甜美的心跳間,她甚至分不清是他進入了她還是她進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