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諾,”莫爾蒙的烏鴉尖叫,“雪諾,雪諾。”

瓊恩不理睬它。“我們一直在審問我們從鬼影森林帶回來的野人,他們中的幾個講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關於一個叫做‘鼴鼠之母’的森林女巫。”

“‘鼴鼠之母’?”波文·馬爾錫說,“一個普通的名字。”

“據說她把自己的家安在一棵空心樹下麵的洞穴裏。無論真相如何,她曾經預見了一支船隊的到來運送自由民安全地穿越狹海。數千從戰鬥中逃生的人在絕望之際選擇相信她。‘鼴鼠之母’把他們都帶到了艱難堡,去那兒祈禱並等待來自狹海對麵的拯救。”

奧賽爾·亞威克沉著臉,“我不是遊騎兵,但……據說艱難堡是個不祥之地,被詛咒的地方。甚至你叔叔都那麼說過,雪諾大人。他們為什麼會去那兒?”

瓊恩麵前的桌子上有一張地圖,他調轉它以便他們能看到。“艱難堡坐落在一個隱蔽的海灣,還有天然的海港,水深足以漂浮最大的船。附近陸地上有豐富的木材和石頭,水域裏富含魚類,近海還有成群的海豹和海牛。”

“這些都對,我不懷疑,”亞威克說,“但那是個我一晚都不願住的地方,你知道那個傳說。”

他知道。艱難堡曾經差半步就變成一個村鎮,長城以北唯一真正的村鎮,直到600年前地獄(莫非地獄不是場所,而是活物?)吞沒它的那個夜晚。村民被叼走成為奴隸或當肉食屠殺殆盡——這取決於你相信哪個版本的傳說,他們的家園和廳堂在衝天大火中燃為灰燼,大火燃燒的如此熱烈,以至於遠在南方長城上的守夜人認為是太陽從北邊升起來了。之後,煙灰如雨般在鬼影森林和顫抖海降落幾乎長達半年之久。商販們回報說在艱難堡曾經矗立的地方隻能見到噩夢般的廢墟,到處是燒焦的樹木和骨頭,水裏擠滿了腫脹的死屍,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回響在隱然聳立在settlement之上的巨大懸崖壁上坑坑窪窪的岩洞口。\

自從那晚之後,時光匆匆來去已經六個世紀,但艱難堡仍然讓人避之唯恐不及。野人們曾經重建過艱難堡,有人告訴過瓊恩,但是遊騎兵們聲稱雜草叢生的廢墟徘徊著食屍鬼、惡魔和張著嗜血大口的火靈。“我也不會選擇那種避難所,”瓊恩說,“但是聽說‘鼴鼠之母’布道說:自由民會在曾經的地獄之地找到拯救。”

賽勒達修士繃起嘴唇,“拯救隻有通過祈求七神才能找到,這個女巫是送他們全部下地獄。”

“也是拯救了長城,或許,”波文·馬爾錫說,“這些是我們所說的敵人。讓他們在廢墟之中祈禱吧,如果他們的神派來船隊搭載他們去更好的世界,那當然好。在這個世界,我沒有食物喂養他們。”

瓊恩活動一下握劍的手指,“卡特·派克的艦隊時常駛過艱難堡,他告訴我那裏除了岩洞沒有庇護所。尖叫的岩洞,他的人這麼稱呼它們。‘鼴鼠之母’和那些跟隨她的人會死在那兒,死於嚴寒和饑餓。他們中的數百人,數千人。”

“數千的敵人,數千的野人。”

數千的人類,瓊恩想,男人、女人、孩童。他的怒火在體內升騰,但當他說出來時,聲音平靜冰冷。“你們這麼盲目嗎?或者是你們不願意睜開眼睛去看?等所有這些敵人都變成死人,你們認為會發生什麼?”

門上烏鴉抱怨,“死,死,死。”

“讓我來告訴你們會發生什麼,”瓊恩說,“死人會再次站起,他們中的數百、數千。他們會成為屍鬼站起來,黑色的手淡藍的眼睛,然後將向我們襲來。”他站起身,握劍的手指開開合合,“你們都下去吧。”

賽勒達修士麵色灰白滿頭大汗地站起來,奧賽爾·亞威克生硬地起身,波文·馬爾錫緊閉嘴巴麵色蒼白。“謝謝你的寶貴時間,雪諾大人。”他們離開,再沒說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