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哪有心思吃飯,叫袁大成趕緊去刨冰,他和童連傑就坐在了炕上。金寡婦對李漢的印象也特別的好,她記憶最深的一次就是李漢和白二一起幫他收拾苑德富的事。可她看李漢現在這麼風光,就顯得有些拘泥了起來。盡管這樣,她還是趁著李漢不注意就拎著菜刀剁了一隻大鵝,並且動作麻利的褪起毛來。
這場麵讓童連傑看了,心裏熱呼呼的。他想:這個李漢看來小時候就不是一般人,不然地話,村裏的人怎麼會對他這麼好?
水庫的麵積仍然不小,袁大成帶著四五十號人幹了大半天才算基本上把上麵地冰給刨開了。而這時,金寡婦早將大鵝燉酸菜端上了桌子。鬆江的大鵝是地道的東北特味,再加上純正的酸菜,屋裏頓時香氣四溢。
李漢這些年在外麵山珍海味的吃,有時候就讒這口,可現在他卻一點食欲也沒有,聽袁大成說刨完了冰,就帶著不住咽口水的童連傑迎著凜冽地西北風來到了闊別已久的水庫邊上。
這水庫有著李漢兩世的記憶,然而李漢卻無暇去回味這些。水庫的邊上站著幾十個村裏的老鄉們,他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衣錦還鄉的李漢,他們也都想看看李漢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刨水庫上麵的冰。
李漢仔細的端詳著眼前這些淳樸和而熟悉地麵孔,一股別樣地親切由然而生。這些人有相當一部分都曾在前生幫助過他,在他們的身上,李漢看到了世間最寶貴地真誠和善良。來這取楞頭青的一路上,李漢一直考慮是不是把水庫裏隱藏著天大秘密的事告訴國家,他一直也在猶豫不決。因為那個神秘空間的背後說不好就有著驚人的寶藏。
可當李漢看到這些讓自己經曆了前生和今世的鄉親們時,他毅然下定了決心。自己現在什麼都不缺了,如果這裏真的能發現寶藏,那國家一定會給村裏一些照顧的。
這時,人群裏走出了一個佝僂著背的黑瘦老頭,他手裏拿著一件打著補丁的黑大棉襖,看上去有些委瑣的他腿腳卻很利索,很快就來到了李漢的麵前,將手裏的破大棉襖朝李漢手裏一塞道:“小…二…天這麼冷你…把…。”
“杏合叔叔,好,我穿上。”李漢乍見到人還沒認出這個人就是當年的車把勢杏合子,可聽到他說話,一下子就想了起來,急忙將棉襖接過來披到了身上,一股暖意刹時從心裏升了起來。同時李漢也很納悶,自己才出去七八年的光景,按理說以杏合子的年齡不應該變化這麼大,詢問之下,才知道杏合子在五年前得了骨結合,拉了很多饑荒才把病治好,卻落下了羅鍋的毛病。
杏合子在告訴李漢這些的時候,心裏對李漢還充滿了感激之情。他說要是沒有李漢,袁大成也不會這麼照顧他,讓他來這替李漢看水庫,那樣的話,他早就該餓死了。
李漢將手伸進皮包裏抓出了幾捆人民幣塞到了杏合子的手裏。
“杏合叔,這錢你拿著好好補補身子。”
“呀!你…我…。”杏合子見李漢一下子給自己這麼多錢,緊張得滿臉漲紅,兩隻腮幫子鼓出了老大的兩個包,又犯了一激動就結巴得說不出話的老毛病。
“拿著吧,跟我你還客氣什麼。”李漢笑了笑,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大聲向跟前的幾個鄉親道:“各位叔叔、大哥,你們別挑李漢的理,這錢是我給杏合叔這些年看水庫的工錢,嗬嗬,叔叔、大哥們,你們可能都在納悶我為什麼始終派人看管著這個水庫吧。”
眾人頓時把目光聚焦在了李漢的身上,誰也不說話,能聽見的就是不斷在耳邊刮過的颼颼寒風。
“大冷的天,我李漢就長話短說吧。實話告訴大家,我在村裏的時候,偶然發現這個水庫底下隱藏著一個小鬼子修建的秘密暗道的入口,至於裏麵到底有什麼,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馬上就會通知國家來人勘探的,我想跟大家說的是,如果這水庫底下有寶藏,國家在開掘的時候自然少不了給村裏的好處,這也算是李漢能為你們做的一件事吧。”
人們聽了李漢的這番話,都驚呆了,一個個站在寒風裏似泥塑木雕般怔在那裏。
“李漢,你說的是真的嗎?”袁大成驚愕地盯著李漢問。
“袁大叔,你認為我有撒謊的必要嗎?嗬嗬,這段時間還得請你多費心,至少在國家來人之前,你要保證水庫安全的。”李漢說完不再理會他,一邊朝水庫裏泛動著冰塊的水麵不斷的掃描,一邊解開了衣扣,涼風在解開衣服的刹那,一股腦的鑽進了懷裏,他不由皺了下眉頭,這個時候下水真不是件快事。然而,當日藏楞頭青的地方也隻有自己知道,李漢咬緊了牙關脫掉了上衣。同時還從衣服的內兜裏取出了一隻疊得板板正正的黑色塑料袋。
童連傑自從讓李漢讓他開飛機來這心裏就異常的納悶。而聽見李漢說出了水庫的那個秘密後見他脫掉了上衣,更是疑惑萬分,趕忙上前道:“李總,這樣的天氣你要下水?你不要命了?”
“嗬嗬,我必須得下去,因為這底下有我想要的東西。”李漢脫下了外褲塞到了童連傑的手裏道。
“李總,你沒事吧?”童連傑覺得李漢好象精神出了問題,上前不容分說的要把衣服給李漢穿上,而李漢卻嚴肅地道:“連傑,別跟著起亂,這麼冷的天你要是再磨嘰我可真受不了了。”
寒風中李漢的嘴唇已然在泛紫,他喝退了童連傑,縱身跳進了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