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看明白了,羽白和金煥是存心想要看他出醜。想通了這一點,泠楓也淡定了下來,遂這樣問道。
“這喝酒味道最淡而無味的,便是如你這般,自斟自飲,十分酒香也成了三分,好不淒涼。”羽白挑眉,示意身旁女子倒酒,然後說:“再之後,便是如此。”說著,羽白讓身旁女子手執酒杯,接著握住女子柔荑,而後一飲而盡。
“這酒啊,若過了這紅酥手,裏麵便添了滿城的春色,謂之紅袖添香。”說完,羽白將殘留在唇上的酒液舔去。金煥看著羽白的模樣,當即轉開臉,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有些同情正認真的看著羽白的泠楓。
泠楓難道不知道,三尾羽氏的女子,是不能盯著瞧的嗎?不然……
“也不過如此。”泠楓麵無表情的評價。
“別急。”羽白笑笑,接著站起身,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口飲盡,接著……羽白拉起她身邊的姑娘,帶著那姑娘在她懷裏旋了一圈,牙白與桃紅兩種顏色的衣袂在一同劃出美麗的波浪,如同霎時綻放開來的紅蓮白蓮,看的兩人一呆,而就在這一刻,羽白俯下身,一口渡酒,將口中的桃花酒喂到了那姑娘的口中……
“轟——”泠楓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中炸開了。
金煥默默的擦著噴出來的酒,心裏也不由的暗罵羽白這次玩的太過分了。
“這第三種,便是檀口為壺,櫻唇為盞,以口渡之,謂之活色生香,三分酒香如此喝來便成了十分,也可以叫做……縱死猶聞蝕骨香。”
說完,羽白便好整以暇的抱著手臂,看著泠楓,那模樣,明晃晃的就是挑釁。
泠楓開始還能冷眼看著羽白,可是在羽白抱住女子的時候,他便已經屏住了呼吸,待羽白看向他時,他已經完全不能如往常一般保持冷靜,便是之前羽白魅惑於他的時候,也不曾像今日這般手足無措。
沉默片刻,泠楓隻能選擇在臉完全紅透之前,飛速的走出了紅香苑。
站在外麵,背對著一室的鶯歌燕舞,泠楓深深的吸氣。房間內,羽白和金煥已經遣退了陪酒的姑娘。
“你這又是何必?”金煥搖頭,如泠楓之前那樣,自斟自飲。
“總之要叫他再叫不出‘荒唐’二字,聽著便覺著煩躁。”羽白挑眉,壞笑著說。
“真的?”金煥起身,從窗子探出頭去,看著獨自站在街道上的泠楓。此刻已至夜班,喝完花酒的醉漢三三兩兩的從泠楓站的筆直的身邊經過,越發顯得他格格不入。
“自然是真的。”羽白喝盡最後一杯酒,然後也向外走去。
“為何我卻認為是你是在幫泠楓呢?”金煥笑著低語,接著追了出去。
棲華林
“空先生,攝政王他……”身穿灰色朝服的老者站在一個竹屋外,見空念遠走出來,連忙迎上去問道。
“已經沒事了。”空念遠看上去有些疲憊,可是卻不損他如玉一般溫潤的氣質,嘴角仍帶著淺淺的笑意,對慶桐,也就是灰色朝服的老者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慶桐鬆了一口氣,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又問道:“記憶已經完全恢複了?”
“是的,當日在皇宮,他就已經衝破了記憶的封印。”空念遠如此說著,可是神色卻沒有放鬆的模樣。
“空先生,可是攝政王有什麼……”慶桐問。
“他的道魂……終歸是有了瑕疵。”空念遠歎息道。
“這……這……”
“慶桐長老不必擔心,以屹兒道魂的程度與修為,已經足夠迎接族中登基試煉了。”空念遠安慰道。
“這就好,這就好。”慶桐長老說著,然後長歎道:“都是定數啊,我們千防萬防,卻萬萬料不到狐族那幾個小崽子竟然掩了修為,裝成凡人混了進去!更可恨的是,竟然還有人同攝政王的前世有瓜葛……真是……定數啊……”
“慶桐長老,再讓屹兒在我這裏休息幾日,便可以回昆侖了。”
“勞煩空先生了。”慶桐鞠躬。
“不敢當,我也隻是代大哥照顧他惟一的弟弟而已。”
同一時間,啟雲澤。
“玄崢——!我詛咒你,便是你的神通能排山倒海,改天換日,可是卻救不了一生所愛,我詛咒你!!!!!”
驚醒!
夕墨坐起身,用力的揉著額角。
這究竟……是什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