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在學校念書的時候有什麼記憶深刻的事情嗎?”林濟仁出神片刻後,才緩緩地看著麵前提問的孩子。
“我啊,”林濟仁思考著,許久之後才回答,“我的話,記憶最深刻的是,我一直記得,當年有一位師姐很厲害。”
“師姐?是老師喜歡的對象嗎?”下麵有學生笑著問道。
林濟仁和下麵的學生們從年齡上來講沒有差太多,所以學生們開起玩笑來並不需要顧忌太多。
林濟仁笑了笑,“不是喲,師姐有男朋友的,也很優秀的一個人。”
“所以是暗戀嗎?”有學生不依不饒著。
林濟仁繼續笑,“不是哦,不是的。就是她蠻厲害的。”他思忖片刻,“她很厲害。”他篤定地點著頭。
“呐,老師的師姐也是我們的師姐啦,師姐叫什麼啊?”下麵有學生忍不住追問。
林濟仁深深呼吸,輕聲作答,“塗彌笙,她叫塗彌笙。”
“這是濟仁上傳的五個視頻中的最後一個,”梁遠植將視頻展示給塗彌笙看,“其實按照慣例,你、我、池幸司,咱們三人都應該被列為嫌疑人的。但是經調查顯示,咱們三人都完全沒有動機,而且濟仁遇害時,也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把濟仁保留下來的所有影像給咱們三個人看,或許會有新的進展也說不定。”
塗彌笙臉色有些陰沉。
池幸司站在一邊,他的臉埋在陰暗的角落,看不見有什麼表情。
三人沉默片刻後,梁遠植率先開口,“你們二位,對此有什麼想法?”
塗彌笙沒有反應。
池幸司看了看塗彌笙,片刻後,轉向梁遠植,“目前這件案子,是由誰負責呢?”他皺眉,“既然在後期所有負責案件的人是受害者,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專注於下一位受害者是誰這件事上?”
梁遠植點頭,“的確,我們商議了很久,目前已經決定的人選,是林濟仁的同期許淮笑。”
“淮笑啊,他確實更合適呢。”
池幸司作為教官,曾推薦過林濟仁和許淮笑以預備警員的身份參與到具體案件中,也正是因此,林濟仁和許淮笑在案件中表現出色,獲警隊好評,才非常順利地成為警隊的一員。
“彌笙?”梁遠植開口。
“嗯?”塗彌笙還沉浸在思緒中。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梁遠植問道。
池幸司在一旁觀察著她。
塗彌笙搖頭,“沒有,我沒有什麼想說的。”
梁遠植和池幸司交換了下眼神。
塗彌笙如往常般做完手邊的工作準時下班。下班時,還遇見林濟仁案件的主要負責人許淮笑。許淮笑衝她扯出一抹微笑,然後就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實在看著心煩,幹脆轉頭就走。
回到家,塗彌笙盯著家中漆黑的一片。
原本,她的婚禮應該早已完成的。
牧黎的升遷計劃提前,不得不被調離本地去其他地方進修,原本定好的婚禮儀式自然擱淺,隻不過,在婚禮儀式之前,林濟仁的紅包就由許淮笑代為交付給了自己手中。
因為婚禮沒有舉辦,所以她並沒有將紅包拆開。
而今,給紅包的人已遇害,遞紅包的人很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而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做什麼似乎都是多餘一樣。
塗彌笙對眼前的自己非常不滿。
她坐在桌子前,拉開抽屜,拿出其中林濟仁委托許淮笑交付給自己的紅包,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紅包打開。
裏麵是非常傳統的紅色鈔票。
也隻有不到最後關頭不植入眼角膜係統的林濟仁能用這種方式來遞送紅包。
塗彌笙歎息,她點了一遍錢,片刻後,又點了一遍。
她皺著眉思考片刻,從這遝錢中,抽出來一張。
那張錢,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同。
塗彌笙仔仔細細地撫摸過來。
這張錢的一角,有極為隱秘的一處,比旁邊稍稍凸出了一點。
不會有任何人,會對這點凸出有所反應。
隻有塗彌笙,遞送紅包的學弟是下一個受害人,送紅包給自己的學弟是已知的受害人,僅這兩點,已經足夠警隊出身的她,對身邊的一切都極為敏感。
塗彌笙摸著那凸出的一點,將那一點點地方雕刻出來,然後對錢幣進行解剖。
很快地,一片小小的芯片出現在她手裏。
她將芯片內容上載至自己的網絡係統。
“彌笙學姐,恭喜新婚,希望你可以看不見這段視頻,”林濟仁的臉出現在係統裏,“但如果你看見了這段視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在我之前的幾位前輩都遇害了,我沒有事,反而更奇怪呢。”他笑了笑,“我出事,是這是早晚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留給你這個芯片,就當做,你的新婚禮物吧。”林濟仁在對麵笑的很開心。
塗彌笙凝視著對麵那張笑著的臉,實在笑不出聲。
“這些連環案件的凶手,是你我的同類呢,”林濟仁朗聲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