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騎古董自行車的人騎車進入了警校。

他往前走著,不少同學對著他打招呼:“林老師好。”

“你好你好。”林濟仁的聲音回應著。

他走到教職員辦公室,走到更衣間更換了衣物然後走出來。

“濟仁啊,快從警校‘第三次’畢業了吧!”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

他轉頭看去,一張小麥色皮膚的端正麵孔出現,他點頭,“是啊,池教官,我最近很快又要回局裏啦!”

池幸司笑著錘了錘他的肩膀。

林濟仁遇害之後,所有的資料又再次被查閱了一番。

警校池幸司教官錘他肩膀的畫麵,是林濟仁將眼鏡畫麵上傳至警隊的最後一次記錄——林濟仁一直以來都帶著眼鏡,人體的外部設施相較人體內部係統由此看來反而安全了些許——在那之後,林濟仁自主申請,安裝了眼角膜係統,自然也就不需要他再逐次將畫麵單獨上傳,直接聯網便可以共享。

但誰沒有人想到的是:第一,林濟仁的眼角膜係統根據他自己的選擇從未完全聯網,第二,林濟仁眼睛畫麵的原始數據丟失,意味著即便聯網,警隊也依然手無縛雞之力——所以無論他曾經看見了什麼畫麵,都隻取決於他在雲端上傳了什麼內容。

而這些信息,都過於太個性化和個人化,對案件的進展幾乎很難有什麼幫助。

官方掌握的全部訊息,依照慣例,也全部都共享給了所有參與此事的警官。

即便如此,依然沒有人查閱到分毫的奇怪訊息。

這反而使得犯人就在警戒線之內的結論,更加確鑿。

梁遠植的手點過數個熟悉的頭像——越是熟悉,越是會被懷疑,與其與這條規律忤逆,倒不如直接與其相匹配,或許還可以查出些端倪。

“濟仁最後上傳的畫麵,有他最後那幾天上班時候和池幸司教官打招呼的場景,”梁遠植對塗彌笙解說著,“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畫麵了,自他回警局之後,就再幾乎沒有上傳過的材料,他的確是植入了最新的眼角膜係統,但是他決定自己手動將網絡切斷了。信息科的同事目前也在試著恢複數據,大家稍等下,如果成功的話,或許可以看見濟仁最後眼前的畫麵。”他嚴肅地點了點頭,“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

許淮笑在下麵點著頭。

塗彌笙皺著眉轉頭看向許淮笑,“你和濟仁在大學時候就關係很好,他的情況你有沒有需要和大家說明的?”

許淮笑轉過來凝視塗彌笙。

片刻之後,他淡然地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聲回答,“沒有。”

調查沒有任何進展。

對方對警隊之熟悉,已經不能用常規的眼光去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