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植掃了一眼,“你應該知道這些我已經看過了,”他摸了摸眼角。

人體係統讓訊息的傳遞不用媒介便可實現直播和傳遞,塗彌笙來找他的訊息已經先塗彌笙一步精準抵達了。

“我問怎麼會是他?”塗彌笙追問,“他不是在負責警校助教的事嗎?”

梁遠植站起身,“他半個多月前就回來了。你當時正在處理其他案子,就沒和你說。”

“——這個案子本是機密!”

在塗彌笙再次開口前,梁遠植打斷她。“你也知道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不管是其他警局,還是我們警局,目前來看,沒有例外。”梁遠植拿出一個本子。

即便科技再發達,人眼可見的東西再多,但仍還是有人願意,將無形的東西,留在有形的載體裏。

塗彌笙看著梁遠植將電子本打開,裏麵記載了前幾個負責此案的警察兼受害者的影像。

“彌笙,濟仁是我們警隊裏最優秀的,你和我一樣清楚。”梁遠植歎息,“如果連他都沒逃過……說明對方一定是鑽了某些空隙而我們還沒察覺。”

許久之後,塗彌笙才緩緩點頭,“……如果沒有濟仁學弟,接這個案子的,應該是我吧?”

梁遠植應聲,“我們懷疑,他已經找到了真凶……”

塗彌笙眼神冷漠。

林濟仁的灰白麵孔靜靜躺在梁遠植的電子本上。

“他應該很接近真凶了。”梁遠植的眼神裏透露著一絲不安的氣息,“因為太接近了,所以才……”

塗彌笙目視前方,一動未動。

所有死者,都是案件的負責警官。這件事意味著,凶手就在警隊內部。

“我們從第三起案件開始,就將凶手範圍限定在了警局內部,”梁遠植攜一眾幹警召開緊急會議。

“第一個受害人,是前任局長王越。”梁遠植的手操控著空氣屏,王越的灰色照片出現在空氣屏上。

“第二個受害人,西區警隊隊長李將文,很年輕的一個隊長,當時剛剛偵破了大案,所以我們懷疑是仇殺。”李將文的灰色照片出現在王越照片下麵。

“第三個受害人是宋展於,是警隊一個的文職。也是自他起,因為行凶手法類似,全都是凝固劑凝固腦內係統,看不見凶手及最後眼前畫麵,使得我們的調查必須回歸到最傳統的抓捕犯人的方式——尋找證據——這其實也是我們一直以來最擅長的東西。”

梁遠植再次操作,剩餘五張“死者”照片全部都排列出來。

“自他之後,所有處理本案的主要負責人,全部遇害。”

坐在下麵的塗彌笙看見林濟仁的照片出現在最後。

空氣屏上顯示的照片都是動圖,屏外的人都死死地盯著屏上的人,屏上的八張照片卻都是帶著微笑地動來動去的,整個會議室看起來十分詭異。

“濟仁的被害給了我一些提示。一直以來,我們的目標都是鎖定在對人體係統了解非常透徹的警隊內部人員,因為我們懷疑他們知悉所有受害者的身份和情況,同時我們找到了人體係統的漏洞,上報了同一時間段不同日期的眼部記錄,”

“但除此之外,是否有其他漏洞,”梁遠植謹慎地開口,“我們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