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倒是沒有這筆錢,但前些日子跟刀子飆車,刀子裏“孝敬”了他五百萬,他原本是將這筆錢還給了那些學生的,但這些學生別說這點錢,就算真缺這些錢,他們又哪裏好意思去動?所以,這錢就一直擱著。不過來之前,林宇卻突然間從卡裏劃出了一百萬,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但學生們是巴不得林宇花這筆錢呢,自然是樂不得將這筆錢劃出來了。
沒想到,林宇現在卻是要將這筆錢來捐資助學,一時間,學生們感覺又是驚訝,又是好奇。
“一、一百萬……我、我的天哪……這,這……”錢占武的手登時就顫了,他這輩子經過手的最多的錢就是每年自己家地的農產品賣的錢,也不過就是五萬八萬,這輩子哪見過一百萬啊?倒是聽說過這個數兒,但卻從來沒有過手過。
一時間,他卻是不敢接,隻是睜著眼睛驚駭地望著林宇,讓林宇感覺他好像不是在麵對一個捐資助學的大善人,而是在麵對著一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似的。
“錢大哥,您就收著吧,林老師,真的是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的人。”吳惠在旁邊結結巴巴地道。
“是啊,是啊,林叔叔剛才還給我和我爸治病了呢。”小雪在旁邊天真爛漫地道,卻被黃大娘一把捂住了嘴巴,不讓她說下去,生怕給救命恩人帶來麻煩,險些捂得小雪缺氧了。
錢占武此刻倒是光顧著激動了,沒有顧及到這個細節,顫著手去接過了卡,小心翼翼地捧著,就跟捧著皇帝的玉璽似的——對天發誓,他這輩子真的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林老師……我代表,代表東城區、西四井鄉、新興村,村小,一百六十四名學生,四位老師,謝謝您……”錢占武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深深地鞠了一躬,幾粒混濁的淚珠子砸在了屋子裏的土地上,濺起了幾縷細碎的灰塵。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為了村子裏的這所學生,往鄉裏、區裏教育局跑了無數次,累折了腿、累彎了腰,說了無數次好話,也遭受到了無數次白果眼,吃了無數次閉門羹,可是每一次不是被軟釘子碰回來就是被一句話“現在都很難,等等吧”,打發了回來。
曾經幾何時,他已經絕望了,這是已經成為了一片被遺忘的土地,多少次他喝醉了酒的時候抱著學校的大門痛哭,大罵自己的無能,罵自己對那些老師和學生都不負責任,可是現在,驚喜突然間就從天而降,並且來得這樣突然,以至於他現在都很懷疑,這件事情倒底是不是真的?!
林宇笑笑,扶起了他,搖了搖頭,“錢校長,不用這麼客氣,捐資助學,尤其是資助貧困地方的學校,這也是我們身處在社會中的每一個人都應該做的。”
“老班說話可真官方,像外交部新聞發言人。”展博在後麵笑嘻嘻地小聲調侃道,不過,看著錢占武對老師躬身以對,心底下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和驕傲感,也不知道這倒底是為什麼、從何而來了。就好像,這件事是他們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