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鳶拿著自己開好的藥方朝著容記藥鋪的方向走去。半個月沒有到藥鋪去了,因為怕有什麼差錯,倒也沒有和容綺縈講自己在赤鷹軍做軍師的事,去了少不了要好好聊聊天。
剛從小院出去,葉鳶就被隔壁的王嬸子攔了下來。“妮子啊,你怎麼最近都不在家啊?我看你家隻有那個男娃在,我那天還看見他自己往福華街那個大的酒樓裏麵跑。”
葉鳶注意到王嬸子沒再叫阿歲小叫花子,好脾氣的解釋道:“我近來找了個差事,不能經常回家。”
“你可真放心啊,”王嬸子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讓他自己在家,你那點錢早晚讓他都偷了去!”
葉鳶皺皺眉:“嬸子你說什麼呢?他不是那樣的人,更何況我也沒什麼錢。”
王嬸子認真反駁:“妮子你自己一個人到榆城就能盤下這個院子,怎麼能說沒錢?那個男娃都背著你自己去酒樓了!他就一個小要飯的出身哪來的錢!我看你還把他眼睛治好了,這得花了多少錢啊。你不能因為他長得好看就……”
葉鳶真的聽不下去,又迫於自己良好的教養沒有辦法和王嬸子翻臉:“嬸子不用擔心,酒樓是我讓他去的,病也是我給他治的,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罷,葉鳶就立刻頭也不回地朝著藥鋪的方向走了過去。隻留著王嬸子站在原地,“哎你這孩子……”
容綺縈見到葉鳶的時候滿臉驚喜,而張威看見葉鳶的時候淡淡地打了聲招呼便進了裏屋。葉鳶有些莫名其妙:“張大哥怎麼了?”
容綺縈撇撇嘴:“別理他,他這是知道了你當上赤鷹軍軍師不自在呢。”
葉鳶驚訝道:“張大哥如何知曉我做了赤鷹軍軍師了?”
“別人不知道,你張大哥總去軍營,多少還是有些認識的人。前幾日趕上你們軍營有的軍爺休沐,他們下職的時候張威碰巧遇到上次你在演武場打架時候認識的大哥,聽他說的。”軍營裏的士兵每個營都有各自排好的輪流休沐的時間,若是有需要還可以互換頂替,平日裏榆城也經常會有休沐的將士到城裏吃點好的喝點小酒,甚至是逛逛花樓。
葉鳶點點頭,容綺縈撅了噘嘴,“你張大哥現在跟那個軍爺好的像什麼似的,再也不像是之前那樣,總怕軍營裏的人不好惹,要躲著些。”
葉鳶笑了笑,對著容綺縈晃了晃手裏的藥方,自己輕車熟路的到藥櫃抓藥,嘴上說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也省得張大哥怕我。”
容綺縈“嗤”了一聲,“就張威那個膽子,認識十個軍爺該怕他還是怕。”隨即又神秘兮兮的壓低音量:“現在該怕的人反而是我了。我就怕啊,他哪天跟著這幫軍爺去光花樓,那我可虧了。”
葉鳶愣了一下,也壓低聲音:“該是不會吧,張大哥是有家室的人,那幫人孤身在外,不一樣的。”
容綺縈看了看葉鳶笑了笑:“你還沒成家呢你不明白。男人逛花樓可跟家裏有沒有媳婦沒啥關係。”
葉鳶抿抿唇,這種事她確實不懂。想了想隻能換了個角度:“也不是所有將士都會逛花樓啊。”
容綺縈挑眉:“怎麼,當軍師連將士們逛不逛花樓都知道?”
葉鳶認真道:“別人我不知道,我的親衛肯定是不逛的。”
“呦嗬,”容綺縈打趣,“怎麼說?你這個親衛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
“倒也不是。”葉鳶回答,“我的親衛剛在榆城買了座小宅子。他還要每月往家裏寄錢補貼家用,逛花樓太貴了他也沒錢啊。”
“……”
葉鳶轉身看到容綺縈皺著眉頭,知曉她不是在玩笑,而是真真切切地擔心著,伸手用食指推了推她的眉心:“容姐姐,你這樣提前擔心做什麼啊?張大哥不是還什麼都沒做過嗎,你也不能直接這樣定了他的罪不是?”
容綺縈歎了口氣,“小葉鳶,我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其實我現在也不擔心。可若是哪日我懷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張大哥會不會真的去逛花樓。”
葉鳶不覺得張威像是會去逛花樓的人。但是自己不可能比容姐姐這個枕邊人更了解張大哥,葉鳶深知這個道理。不過葉鳶還知道一個道理,這世上的人多是拜高踩低的:“容姐姐,有些事你跟張大哥多交流交流。張大哥細心謹慎,該是不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畢竟你的好姐妹可是在赤鷹軍做軍師啊。”葉鳶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