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和陳荔關係不好是因為她和鬱淨晨走得近。
這可是關係到鬱淨晨的事情,白淼淼能對馬僑烽善罷甘休嗎?
別說好感了,隻怕見到馬僑烽都會心生厭惡。
陳荔威脅完他之後又蹦又跳地回到了高台下,忽略了自己身後充滿憤怒的眼神。
年輕就是好騙啊。
陳荔回到“最佳觀賞席”時,鬱淨晨已經站在了獨木橋的一端。
一米二的長度,隻需要他一鼓作氣跨過去就好了。
鬱淨晨,加油。
陳荔在心裏為他加油打氣。
站在高處,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一小陣風都能輕易晃動他的身子。
鬱淨晨深呼吸,一個閉眼垮了過去。
還有一次。
鬱淨晨過去了。
陳荔吊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心了一半。
陳荔突然意識到,從高台上下來,是懸空著靠著安全繩降落。
鬱淨晨壓根不敢往下看,心髒快要跳出胸腔,窒息感讓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耳朵邊是一陣又一陣的轟鳴,胸口和胃部被擠壓,快要嘔吐出來。
下一秒,他隻覺得一片暈眩,腿腳鬆軟,失去了意識。
幸虧控製升降的教官早就做好了下降的準備,在鬱淨晨踩空整個人倒下的一瞬間拉緊了繩子,才把他慢慢降下來。
“鬱淨晨!”
恐高是鬱淨晨不可戰勝的軟肋,陳荔敲擊桌麵的手指不再繼續“奏樂”。
她去日本,是非去不可的課程要求。
也是她為自己尋找的逃離睹物思人故地的一種借口。
果不其然,她兩年內都沒有見過他。
可現在,他居然在隻需要四小時車程的前提下去坐了飛機。
他想向她表達什麼呢?
陳荔茫然不解。
霧裏探花,隱隱約約抓住了些什麼,又看不清摸不透。
付樰:我的好荔枝,你是不是該開始寫新書了。
付樰是陳荔的編輯。
陳荔已經一年多沒有開新坑了,還有一群讀者嗷嗷待哺,隻怕再拖下去,讀者的流失會越來越嚴重。
陳荔本來就不是多麼出名的作者。
不過她的第一本小說也算是一鳴驚人,打響了第一炮,吸引了不少讀者。
陳荔從高三畢業就開始寫小說,寫了五本就沒了下話。
付樰知道她一邊忙著畢業論文一邊忙著劇本的編寫,行程忙碌,但她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陳荔進入了瓶頸期。
甜荔枝:我準備開始寫了。
付樰:真的假的!
麵對付樰的驚喜,陳荔心裏的那片海毫無波瀾。
她了解自己的情況,了然她確實是到了瓶頸期。
大四之後,她的靈感源泉開始枯竭,那片源泉缺乏靈氣與生機,她嚐試了好幾次,下筆始終不能讓自己滿意。
連自己都不能說服的文字,又怎麼能感動到讀者呢?
哪怕翻閱學習了其他作者的著作,進一步提升了自己的文學素養,可還是寫不出剛開始的靈動,缺乏和讀者之間的共情。
越是用力,越是弄巧成拙。
或許就如同那些人說的,她也成為了待價而沽的商品。
把自己的作品當成名利場上的賭注,顧著賺錢,漸漸忘記了本心。
現實與理想,到頭來還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