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好像會下雨。
我坐動車回去。
天氣預報,明天小雨。
還是一如既往地口是心非呢。
陳荔鬱悶地發了消息,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她這是在做什麼啊,怎麼又被鬱淨晨牽著鼻子走了。
她猶豫著點擊撤回的消息,幹脆眼睛一閉把手機丟到了床上,托腮用指節敲擊著桌麵。
聽著手指敲擊桌麵發出的節奏,她煩亂的心才漸漸冷靜下來。
鬱淨晨說他是坐飛機來的。
他是自虐狂嗎,連高樓都不敢靠近窗邊,怎麼敢去坐飛機啊。
真煩人,怎麼總是不由自主地想他啊。
綠桉城郊的軍事訓練基地。
最後一項訓練項目是,高空斷橋。
綁著安全帶爬上八米高的高架,站在獨木橋上跨越一米二的空隙,實現兩次往返跳躍才算完成。
文科班的排序在理科班前麵,陳荔整個班級都完成了高空斷橋的項目後開始自由活動,等待年段所有班級完成項目後再集合。
陳荔小跑著跑到鬱淨晨的班級,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顫栗地回過神,目光呆滯地低頭看見站在他身後的陳荔。
他的臉色不好,眼神空洞洞的,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仔細觀察,他的嘴唇在微微顫抖。
“你還好嗎?”
鬱淨晨的喘息聲很明顯,裝作冷靜地點了點頭。
“你的額頭全都是汗,要是不行,你就和教官說一聲,他不會逼你的。”
陳荔班級裏女生偏多,也不乏有恐高的女生,教官體諒女生,鼓勵他們進行嚐試,如果實在不行,可以放棄,不會影響拿結業證書。
“我沒事。”
他過分緊張,聲線緊繃著從喉嚨扯出安慰她的話。
陳荔從小就知道他恐高,幼兒園春遊去爬山,每次靠近山崖邊的地方,即使有圍欄,他也是緊緊靠著山體一側扶著牆走。
後來小學,家長們帶著他們去遊樂園玩,鬱淨晨幾乎每個項目都不敢玩,乖乖地站在下麵幫她提包,陪她玩旋轉木馬。
上了初中,他們去同班同學家給同學過生日,他家住在十八樓,他更是連窗戶邊都不敢靠近。
高空斷橋這個項目,他就算是真的爬上去了,陳荔隻覺得他會上麵生生暈倒過去。
“不然我去幫你說。”
“別去。”
鬱淨晨拽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去。
“鬱淨晨,你幹嘛非要這麼倔強啊。”
陳荔不理解他到底為什麼非要逞強去完成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怎麼回事,我們的鬱哥連個高空斷橋都走不了嗎?”
一個壞笑著的男生環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鬱淨晨,眼神裏全都是看好戲的不懷好意。
年少時的善意很純粹,惡意也一樣。
可能僅僅是一件小事,就能讓人心生妒忌,生出惡意。
馬僑烽走近他,吊兒郎當地站定在他們麵前,吹了一聲二流子的口哨。
“不行就算了,沒想到一個大男生還恐高啊。”嘖嘖了兩聲,嘲諷地伸手推了鬱淨晨的肩膀,“跟個娘們兒似的,這張臉,也就適合當個小白臉吧。”
“怎麼的,你很厲害?”
陳荔冷笑著擋在鬱淨晨麵前,她的個子不高,但是氣勢很足。
“比臉你比不過他,你成績比他還要好嗎?你是有什麼優越感站在這裏冷嘲熱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