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驚了:“就這個腦子和肚量,能當的了什麼地頭蛇?”
人家一激就全盤托出了,能藏得住什麼秘密?
“是啊!不過就算他不說,慕哥也能治他!人家來的路上已經查清楚怎麼回事兒了,順便還讓路家的法務部起草了民事訴訟的起訴書,說如果不好好賠償和認真道歉,就直接把人送上法庭呢!”
“他們現在在裏邊兒,就是商量這事兒呢?”
“不算是商量……”張子一臉猶豫:“是那倆人單方麵地求慕哥手下留情。
……
“路齊先生,我為我們今晚的所作所為感到萬分愧疚,對於給您造成的困擾也十分擔憂和自責,希望您寬宏大度,能夠對我們今晚實施的罪惡的一切行為諒解,不願意諒解的話也請您消消氣,高抬貴手。我們素質低下,出口成髒,今晚因為言語對您的冒犯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姓胡的和姓馬的早不複剛才的囂張氣焰,站在路齊麵前點頭哈腰承認自己的錯誤。
念完剛才寫的長長的道歉信後,兩人還拿出全身上下湊出來的兩千塊錢,想要塞給路齊,說是精神損失費。
路齊話都沒說,錢也沒收,隻是掀起眼皮衝著那警員問:“我現在能走了麼?”
警員一愣:“可以了,可以了。”
既然不是單純的打架鬥毆,而是盜竊犯罪,那路齊就是受害人了,在了解清楚事情情況後受害人自然可以離開。
路齊站起身來,看都沒看那兩人一眼,轉頭就走。
“誒路哥!”張子喊了一句,轉過頭來把那兩人手中的兩千塊錢拿過來:“這該收的錢還是得收!”
他轉頭,拉著李揚和小胖追出去。
身後傳來那個小警員的聲音:“胡許三、馬強,你們串通盜竊事實成立,還不能走。”
……
車上。
“你的朋友們一起走了,鑰匙我明天帶給小劉,讓他把你車開回去。”慕鴻墨不疾不徐開著車,不時還通過後視鏡看一眼後麵的路齊。
“嗯。”路齊回應。
他懶散地躺在後座上,目光看向窗外。
“我過來路上臨時買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路齊聞言往前看了一眼,慕鴻墨右手朝後遞過來一個盒子。
他接了過來,上麵“防水創可貼”幾個字異常明顯。
“謝了。”
“不用。”
……
一路無話。
慕鴻墨看得出來路齊興致不高,便也沒有說些什麼。
剛才上車之前,那個張子拉著自己悄聲一頓嘀咕。
又是說那鏈子對路齊意義非凡,有事說路齊平時脾氣並沒有這麼暴躁的……
他其實想聽路齊自己說,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
路齊心裏有點兒煩。
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這股“煩”是因何而來。
明明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那兩個人也給自己賠禮道歉了……可胸口就是悶,像是悶了很多年。
有口難言,煩得慌。
那鏈子對他來說……就是代表“母親”。
那個人去世的很早,甚至沒能在他的回憶中留下哪怕一個身影,路齊不知道“母愛”是怎樣的,但他不想丟掉這唯一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