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阮眠的心跳停了半拍。
笑?
有什麼好笑的?
他是想用救命之恩,換一個沒什麼意義的笑嗎?
其實那次,她自己可以把那個流氓趕走的。
隻是想到了上一次,因為自己的“正當防衛”,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她選擇了妥協。
沒到最後一刻,她不會再冒險。
雖然於情於理,她保護自己,都是沒錯的。
從最嚴格的法律的構成要件上來講,她那次也隻是正當防衛。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依然會這麼做。
在她的注視下,江肆微微俯下身子,說道:“你笑起來更好看,別板著臉了。”
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的請求。
阮眠心髒忽地悸了下,透著淡橙色的光線看他,怔怔淺淺地失神了。
一陣風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吹來,吹不散心底湧起的燥熱。
事實上,阮眠臉上總是掛著笑的。
可那隻是社交的工具而已。
距離她上次,發自肺腑地覺得高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江肆看著她攥緊的手指,唇角的笑意未減,用著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語氣裏帶著點似有若無的委屈。
“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他唇角始終彌漫著笑意,像是想把好心情傳染給她,所以一直低著姿態。
阮眠咬了下唇,手指微不可覺地顫抖著。
很多話,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她知道江肆喜歡她。
江肆也知道她知道他喜歡她。
她抬頭看向江肆。
眼底藏著說不清的情緒。
她說:“江肆,我,我心情不好,笑不出來。”
頓了頓,她加了句:“當然,如果你想看假笑的話,當我沒說。”
江肆垂著眼,眉頭皺著,仿佛在思考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肆忽然笑了聲:“你下周有籃球考試?”
阮眠頓了頓,然後點頭:“對。”
江肆繼續轉著籃球,居高臨下地覷著她,不大正經的語氣。
“我教你打籃球唄。”
見她仍是低著頭不說話,江肆從胸腔悶出聲笑:“給點麵子啊。”
兩人離的很近,他溫熱的鼻息燙紅了阮眠的耳尖。
江肆盯著她泛紅的耳尖,輕笑一聲:“你耳朵紅了。”
阮眠:“……”
她伸手摸了下左耳,別開臉。
江肆笑了下,沒再說什麼,抱著她的籃球轉身,撂下句話。
“籃球我幫你還,早點回去休息吧。”
-
還沒回到宿舍,阮眠從外麵就聽到了葉之夏的怒嚎。
她冷著聲音說:“你他媽能不能別有事沒事地就在這挑事,我已經說了,我和那個男的沒有關係,我還不能衝別人笑一下是吧?陸俊琅我發現你怎麼這麼幼稚,你小學生談戀愛啊,跟個小姑娘一樣別別扭扭的”
“能談談,不能談就掰,別逼逼叨叨的,煩不煩!”
以這句話結尾,葉之夏結束了長達半小時的通話。
阮眠剛進去,就成了聽她吐槽的對象。
葉之夏怒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就是跟咱們班的那個學習委員多說了兩句,人家說把期末複習的重點借我看,我友好地回了人家一個笑,結果陸俊琅那完蛋的玩意還叨叨上了,非說我到處撩騷,說我不在乎他!”
阮眠坐在自己桌子前的椅子上,靜靜地聽著,沒有發表觀點。
方媛媛探出頭:“誰叫你平時這麼渣的,形象都樹立了,人家小陸沒有安全感也正常。”
葉之夏炸毛了:“他裝的,他根本沒有表現的這麼無害!雖然我有幾十個前男友,但跟酒吧裏認識的女孩一夜情這種事他也不是沒幹過,才不是什麼清純小白兔呢”
方媛媛臥槽一聲:“真的假的?!”
葉之夏:“當然是真的,你別看他看著清純,實則花花腸子比我還多,就跟人家睡了一覺,那女的就對他死心塌地了!”頓了頓,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怒道:“他媽的,他跟那女的都能睡,憑什麼不跟我睡,媽的,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