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決定放棄了麼。
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但阮眠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她後退一步,伸手撥開自己身上的夾克。
“不用了,謝謝。”
衣服還沒脫掉,一雙有力的大手突然按在她的肩膀上,力氣不輕不重,處於她沒法反抗卻也不會覺得疼的程度。
阮眠抬頭看他。
與她相比,他的身形過於高大,沒來由的有種壓迫感。
江肆有點好笑地看著她。
“外麵冷,穿上吧。”
他是聾了麼,她之前已經說了不用。
阮眠突然有點暴躁,有股情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迸發出來,一句話沒帶著大腦直接冒了出來。
“江肆,你煩不煩?”
話落,阮眠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她有些懊惱。
不應該的,她為什麼要對他說這種有點像情侶之間嗔鬧時的台詞。
思及此,阮眠低下頭:“對不起。”
看著她那副懊惱的小表情,江肆反倒笑出了聲:“你覺得我很煩嗎?”
阮眠:“……”
她想說是的。
但一貫溫和的性子讓她沒說出口,隻是搖了搖頭。
她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他。
江肆彎腰俯下身,雙手撐在她身側的天台上,胸腔裏悶出幾分笑意。
“既然不覺得我煩,那就把我的衣服穿上。”
阮眠:“……”
這人是不是有點無賴了。
她別過臉:“我不冷。”
江肆抬手摸了摸她有些淩亂的長發:“不,你冷。”
“……”
阮眠被他氣笑了。
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人。
她思考了幾秒鍾,得出個結論——
今天這衣服,要麼她乖乖穿著,要麼他給她穿。
雖然不是特別了解江肆,但這人骨子裏的強勢作風,連掩蓋都不屑於掩蓋。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沒再掙紮。
夜晚寂靜,阮眠隻能聽到吹過樹葉的風聲。
其他的,就是她自己的心跳聲和屬於男人的呼吸聲。
“阮眠。”他叫她的名字,嗓音壓的很低,像是情人間呢喃的低語。
“嗯?”阮眠抬頭看他。
屬於他的氣息四麵八方地包裹著她,阮眠無路可退,隻能迎上他的目光。
他漆黑的眸緊縮著她。
光線昏暗,他的眼睛像是黑暗中最亮的那顆星星,裏麵仿佛還有她的倒影。
稍不注意,她就會墜入這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溺斃沉淪。
阮眠的呼吸漏了一拍。
從江肆的角度,能看到她輕顫的睫毛,他的心尖也跟著顫了下。
“你今天為什麼拒絕那個眼鏡男?”他笑著問。
阮眠愣了愣,她不是已經說過了原因麼,他果然是個聾的。
不過她還是好脾氣地重複:“因為我不喜歡他。”
聽到這個答案,江肆彎了彎唇。
那我呢?
他很想問。
她身上很香,那抹淡淡的梔子花香,靠近就能聞到。
他喉結滾了滾,長指挑起她的下巴,在黑暗中,目光湛湛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狂妄的勢在必得。
“你當然不能喜歡他。”
“你該喜歡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