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老師有心理準備。”
雖然有了預判,可真的看到他的試卷,阮眠的眼皮還是跳了下,看來她的家教旅程,任重而道遠。
三個小時後,結束了今天的課。
陳星辰是笑著等她來,哭著送她走的。
阮眠和陳媽媽說明了陳星辰目前的情況後,準備直接回宿舍。
樓道裏死寂無聲,關上門,她不由地看了眼對門——0902
突然又蹦出了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江肆,也是玩音樂的。
會鋼琴和吉他。
見鬼了,她怎麼會想到他。
大抵是這個名字這段時間出現在她耳邊的頻率太高。
電梯遲遲未上來,阮眠正思考是走樓梯還是繼續等,因為過於專注,沒有注意到金屬電梯門上倒映著的人影。
就在決定走樓梯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突然和電梯門倒映的那張猥瑣的眼神對上了,還未等她反應,那人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通往天台的樓梯間。
變態,這是阮眠的第一反應。
隨之而來的第二個念頭是——她會被先奸後殺嗎?
遇到事情率先考慮最差的後果,是她這麼多年來形成的條件反射。
阮眠屏住呼吸,盡量保持冷靜。
那人穿的倒是人模狗樣,隻是黑眼圈和泛黃的臉色,還有那雙毫不掩飾的色眯眯的眼神惹人反感。
“你別想著叫喚了,老子沒給你下迷藥,那樣玩起來沒意思,你就好好地配合老子,老子不會虧待你的。”
阮眠閉了閉眼:“這位先生,你這樣做是犯罪的。”
“去你媽的,你一個女大學生,進出高檔小區,不是撈女還能是什麼?既然都是陪睡,我給的又不會比別人少,陪我一晚怎麼了?”
阮眠垂下的手慢慢攢成拳頭,強迫自己冷靜:“我隻是來家教的,先生你搞錯了。”
“那就將錯就錯吧。”
話落,那隻髒手撫上她的臉頰,嘖嘖感慨:“小姑娘,你出來家教,說明家裏情況也不怎麼樣吧,要不就跟我吧,叔叔看你長的美,肯定會好好待你的。”
被他摸過的地方像是被毒蛇舔過一樣,讓人惡心。
阮眠忍住了內心想吐的衝動,努力用平靜的聲音回答。
“先生,強買強賣就沒意思了,您條件這麼好,何必非要為難我一個小姑娘。”
這句話像是取悅了男人,他收回了手,就在阮眠剛鬆了口氣時,又聽他說:“老子就喜歡強扭的。”
話音剛落,阮眠肩膀上的裙子被撕扯了下去,皎白的肩膀裸露在空氣中。
她的大腦一下就炸開了。
這一刻,她清晰的慌了。
從喉嚨裏溢出尖叫:“滾——”
“別叫,等會再叫,”男人繼續撕她的裙子,但阮眠反抗的太厲害,半天也沒把裙子脫掉,他也失去了耐心,一個巴掌甩了上去:“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阮眠此刻狼狽又虛弱,在絕對的體力壓製麵前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趁著男人不注意,手指顫抖著伸向背包側麵的袋子,摸索到一把瑞士軍刀。
她屏住呼吸,克製住加速的心跳,視線緊緊地盯著他脖子後麵的大動脈。
男人好不容易把她的裙子扯開,正準備去解她內衣的暗扣,阮眠的右手突然抬起,剛要刺入他的後脖頸,“砰”的一聲,頂樓的門打開。
阮眠立刻把手收回去,連帶著刀,被她重新塞進書包。
男人正在興頭上,突然被人打擾了,正不耐煩,但也不好繼續做什麼。
江肆站在樓道裏,樓道間的光很暗。
他穿著黑色夾克,裏麵是白t恤,外套敞開,隨意散漫。
從他那個角度,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的女孩,裙子散落快要褪至腰間,胸前因為呼吸劇烈起伏,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長發淩亂,臉上是紅腫的巴掌印,狼狽至極。
他同時也看到了,那個女孩,本要用刀殺了這個男人。
她確實是抱著要他命的目的。
是在聽到動靜後,才收回的手。
明明看起來這麼乖,動手卻絲毫不含糊。
是隻會咬人的兔子。
江肆挑眉,咬著嘴裏的煙,從樓梯走下來。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從兩人身邊繞過。
男人微不可覺地鬆了口氣。
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小子,給他一種壓迫感。
媽的,他怎麼會對一個毛頭小子,產生害怕的情緒。
就在江肆與男人擦肩而過時,忽然橫過一條胳膊,緊緊地拽著男人的衣領,反手把他按到地上。
因為在他出手前一秒,他聽到一道顫抖的,略帶哀求的聲音。
“江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