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第4章(1 / 2)

局勢變化的太快,男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江肆也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別他媽在老子家門口玩女人。”江肆咬著煙,隱在昏暗燈光下的嗓音張狂。

“關你他媽什麼事——”

他話還沒說完,白色的球鞋已然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力道看似不輕不重,實則全都踩在關鍵部位。

江肆俯下身,蹲在他旁邊,取下唇間的煙,漫不經心地道:“不關我的事,老子就是見義勇為。”

猩紅的煙頭落在男人的手腕上,江肆嘖了兩聲,一句話被他玩味的咀嚼著。

“用哪隻手打她的?嗯?左手嗎?”

跟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的,還有摁在男人左手上的煙頭,火熱的刺痛讓他渾身發抖,瞳孔因為恐懼擴張到最大。

“我我不是左手”

“不是左手啊,”江肆唇瓣噙著薄笑,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早說是右手不就好了嗎?”

“啊!”

煙頭從左手移到右手,緊跟著,白色球鞋準確無誤地踩在被煙頭燙傷的紅腫處,徒然抬起又踩下,男人臉上的血色都褪去了一層。

江肆忽然俯下身,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領,拳頭聲重重地響起。

男人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大,阮眠突然如夢初醒一般,雙眼失神地看過去。

他麵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手上的動作又狠厲又囂張,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極致的血腥暴力。

晦暗的光線沒能掩住屬於男人的野性和血性,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沾上了血絲,每一拳都絲毫沒有猶豫地落下。

在男人苟延殘喘的哀嚎中,散發著令人驚心動魄的心悸。

阮眠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人,明知道他是渣男,卻仍對他死心塌地。

他確實有這個資本。

等她的腦袋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滿身是血,他看著江肆,就像看著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恐懼到渾身發抖。

江肆像是覺得沒意思了,從口袋裏拿出張紙,漫不經心地擦著手指,舌尖頂了頂後槽牙。

“趕緊給老子滾。”

男人大概是被揍懵了,怔了幾秒,對上江肆那雙眯著的雙眸,突然拔腿就跑。

樓道間的門重新被關上。

逼仄的空間,晦暗的光線。

阮眠抬起眼瞼,撞上他的視線。

男人斜靠在樓梯上,身上的夾克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下來,鬆鬆垮垮地搭在手臂上。

身上隻剩一件白色t恤。

視線短暫的交錯,阮眠抿唇,誠懇道:“謝謝。”

江肆忽然笑了,調子盛著倦意,格外漫不經心。

“一句謝謝就行了?”他抬腿朝她靠近兩步,在她麵前定住:“真當老子見義勇為啊?”

一股煙味襲來,阮眠下意識後退一步,抬頭看他:“你想要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這一點阮眠從小就知道。

所有關係的維係,本質都是利益之交。

她自然不會以為,骨子裏血比誰都涼的江肆,會做出見義勇為的舉動。

他比她高二十公分還要多。

從他的角度,居高臨下,能看到她微顫的睫毛,淺淺成扇,卷翹的睫毛下是濕漉漉的杏眼。

幹淨澄澈,如琉璃般透明。

真想讓人摧毀這份純真。

江肆突然把衣服披在她肩上,借力,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她身上很香,和之前那群女的身上廉價的香水味不同,像是淡淡的梔子花香,清淺又嗜迷。

江肆有片刻的失神。

他俯身看她,從遠處看,像是他把她摟在懷裏。

溫熱的氣息落在阮眠的耳朵上,在漫長的寂靜中,她的耳朵慢慢地變紅,從她這個角度,意外地發現了他脖頸上的深藍色的惡獸文身。

好醜。

阮眠心裏想。

對上他的眼睛,阮眠又重複一遍:“你想要什麼?”

江肆鬆開手,和她保持安全距離,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

那股梔子花香更淡了,不過仍縈繞在他的鼻端。

“我想要的啊,”江肆嘖了聲,頓了頓:“告訴我,你叫什麼?”

阮眠無辜地看著他:“我沒叫。”

江肆:“……”

操,頂著這雙乖巧的臉,真他媽要命。

江肆盯著她,沒吭聲。

阮眠意識到,她理解錯了他話裏的意思,他原來是問她的名字啊。

雖然她不想和他產生交集,但他畢竟救了自己。

她說:“阮眠,我叫阮眠。”

江肆拉長語調“哦”了一聲:“軟綿綿的軟綿嗎?”

阮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名字感興趣,不過還是耐心地解釋:“不是,阮是姓氏的那個阮,眠是睡覺的那個眠。”

她的聲線很軟很細,是江南特有的吳儂軟語。特別是認真說話的時候,像是有跟羽毛從心尖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