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者對麵的福伯被罵之後也仍然麵帶著笑的看著他,沒吱聲。
倒是坐得稍遠的一年輕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聲音沉穩:“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幾位應該就是楚星喬的父母跟妹妹。”
“家主必定是不願意自降身份跟這種人動手,公館裏唯一剩下能並且敢這樣做的人,隻剩楚星喬了。”年輕人推斷著,回想起楚漫月的慘狀:“下手還挺狠。”
“簡直胡鬧!”老者中氣得連花白的眉毛都在跳,指著福伯張口就罵:“就你一直慣著那混賬小子,這麼大的事,要是不是鬧上熱搜,老二一家求到我麵前,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幫那混賬小子瞞著我!”
福伯一點也不惱,笑笑著提醒道:“老家主,您似乎忘了,薑公館的管家跟傭人始終隻能認家主一人,您都退位二十多年了。”
身為薑家前前任家主,薑柏年的親爺爺的薑嶽:“……”
從來就沒這麼無語過。
薑老夫人看老伴吃癟的樣子,也忍不住笑:“阿福說得沒錯,這規矩可是薑公館的鐵律,即便是擱你身上也不能例外。”
“夫人!”薑老爺子瞪直了眼,溫怒道:“你怎麼又幫著阿福說話,這次的事有多嚴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是老夫老妻拌嘴,其實看是單純的吃醋了。
福伯看著久違的場景不由彎眼笑起來,隻是,薑老爺子身邊這不懂規矩的年輕人……
福伯冷冷的掃了其一眼,下車的時候刻意慢半步走到其身側。
“福老先生。”年輕人察覺到他的動作簡直受寵若驚,恭敬的喊了他一聲,才連忙自我介紹:“我是四九城殷家的小輩,殷戚,有幸在老家主手下做事,一直有聽老家主提起您……”
福伯打斷他的寒暄,冷聲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誰,既然進了薑公館就給我守好薑公館的規矩,再讓我聽到你直呼家主夫人的名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下手夠狠。”
“……”
殷戚腳步一頓,後知後覺的驚出一後背的冷汗。
但同時也不由覺得薑公館的人也太愚忠了些,居然連楚星喬那樣的家主夫人都能這麼護著。
“阿福,你磨磨蹭蹭幹什麼呢!”薑老爺子走半天沒見其跟上來便揚聲催促。
福伯笑應著:“老家主,我歲數都這麼大了,走得慢了點也是人之常情。”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很快就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從看見老家主的車一進入薑公館,立馬就有人稟告到了薑柏年的耳朵裏。
薑柏年剛聽完關於楚星喬家裏的事,心疼得不行。
還沒來得及好好疼惜安慰,就不得不帶著楚星喬一起來迎接薑老爺子跟老夫人。
楚星喬跟薑柏年站在主院正門口,老遠就看見一步伐穩健的薑老爺子,牽著滿麵慈祥的薑老夫人走過來。
“混賬小子!你居然還敢在這等老子!”薑老爺子一見到孫子,想到他幹的那些事心裏的火氣就上來了,放開老伴的手,抄起旁邊園丁修剪樹枝的大剪刀:“看老子今天不把你腿打斷,換老子叫你爺爺!”
還沒等薑老爺子靠近,一道倩影一閃——
他手裏的大剪刀就被人奪了去。
薑老爺子定睛一看,搶他剪刀的竟然正是把他孫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楚星喬!
福伯還擱那笑:“老家主,是我忘記提醒您千萬不能再放這種狠話了,有家主夫人在,您今天怕是打不了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