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鐵鏈砸在祭壇上，被濺出了燦爛的火花，讓人一時間睜不開眼。
整個祭壇被砸得“哐哐”直響，山洞裏都充斥著這樣的劇烈的聲響，震得幾乎要地動山搖，震得人險些要站不穩，震得人心跳加速，這更像沙場上刀劍碰撞的聲音，可惜女人此時沒辦法再露出愉悅的笑了。
她抻長了脖子，高高地仰著頭，竭力嘶吼：“他就是我的將軍！就是我的將軍！”
“那就是將軍的味道、靈魂的味道是不會騙人的！”
女人胡亂地說著她記憶裏那位將軍的身份：“我、奴、奴怎麼會忘記將軍，將軍是淩家的大公子、是那先皇親封的鎮國大將軍、是天下人都敬仰的戰神！”
“他是鬼帥淩戈！”
女人高亢的聲音在山洞裏遊蕩，完全蓋住了鐵鏈撞擊祭壇的聲音。
“鬼帥淩戈！”
“淩戈！”
“戈！”
女人的話音剛落，回音便撞著山壁傳進了步黎巍和陶遠亭……以及淩暮的耳朵。
吼完了這句話，女人好似是過了癮，也好似是再沒有力氣掙紮，終於安靜了下來。
整個山穀都靜悄悄的，此時應當有一隻烏鴉經過。
步黎巍：“……”所以說……這女人把我當成那將軍，還真是因為作為那“將軍”的後代的小鬼王在我身上？
陶遠亭：“？？？”鬼帥淩戈？鬼王淩戈？這東西的級別這麼高，那要是真打起來，我們打得過麼？
淩暮：“……”鬼帥淩戈什麼鬼，怎麼可能是步步……
淩暮：“！！！”我的媽，鬼帥淩戈還真是個鬼！！！那是我爸！！！
淩暮：“？？？”我這是吃西瓜味棒棒糖吃多了，一下吃瓜吃到了自己家？？？
淩暮：“？！？！？！”不是，我老爹年輕的時候這麼猛的嗎？！？！？！
雖然老爹他長得的確很帥，有不少女鬼……甚至男鬼都想當我後媽，據說當年做人是時候也是膚白貌美一枝花，那狗皇帝忌憚他功高蓋主，卻依舊舍不得殺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那張臉，但……
淩暮不禁仔細打量著祭壇上的女人，甚至不惜冒險動用了一些靈力，透過她的肉體，看一看她的魂魄長什麼樣子。
畢竟隻有靈魂的模樣是不會騙人的。
是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是玲瓏小巧小蘿莉？
是蘭芷蕙心大家閨秀，還是颯爽英姿鏗鏘玫瑰？
我得看看有沒有媽媽漂亮！
就在整個山洞變得安靜的時候，步黎巍的腦子裏也變得安靜了下來，他揉了揉耳朵，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
步黎巍以為淩暮是聽到自己父親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傷心了，微微皺了皺眉，麵色冰冷地看了一眼祭壇上的女人。
隨後便在腦海裏低聲安慰淩暮到：“暮暮啊……那都是近千年前的事情了……”
步黎巍覺得自己這前半輩子雖然沒有安慰過人，但是總是安慰鬼了。他的聲音何其溫柔，如果被清魚他們這些小輩聽到，估計都要把他拉回雲中觀裏做場法事驅個邪。
“咳，步步你不用安慰我。”
淩暮探查完女人的靈魂，打斷了步黎巍的安慰，委屈巴巴的咬牙切齒道：“這個嬸嬸就算跟我老爹有一腿，那也是在我媽媽之前幾百年前的事情了，誰還沒有個前任呢，再說我聽孟孟姐的娘親說過，我老爹活著的時候被他那上司給坑慘了，據說身邊連隻母耗子都沒有，又怎麼會有前任呢？”
“再說了，這個嬸嬸年紀比我媽媽大，還沒我媽媽好看，更沒有像我這麼可愛的兒子，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呀。”淩暮說話的語氣輕輕鬆鬆，的確一點都不像擔心難過的樣子。
步黎巍：“……”我就活該對你溫柔。
步黎巍默默斷掉了和淩暮的交流，開始了罵罵咧……豐富的內心os：
好家
夥，還說自己沒有不高興，平時提到鬼王，都乖乖的稱為“爸爸”，現在就是“我老爹”了。
這“嬸嬸”都叫上了，還有你這樣說你爸你爸知道麼？
這最後一句誇自己可愛才是認真的吧！
行行行，就你可愛，我除魔衛道這麼多年，作過不少法事，超度過不少鬼，就你這鬼最可愛行了吧！
另外……什麼叫誰還沒有個前任？
吐槽完一輪，步黎巍語氣不善地問：“聽你那意思……你還有前任呢？”
“當然沒有了！”淩暮下意識地反駁道：“我才剛五百零一歲呢。”
哦對，未成年人禁止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