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道士!
步黎巍在腦子裏飛快過了一遍參賽者的名單,篩選出來了所有參加比賽的道士。
“是你?!”
陶遠亭徹底看清楚了來人的穿著,那是霍小光的記憶裏,那個奪了霍小光的柳靈和魂魄的人影!
在辨認出來來人的那一刹那,陶遠亭迅速刺破手指,隨後握住自己的戒指。隻見那戒指發出了暗淡月白色的光便變成了一枚毫無反應的普通裝飾戒指——陶遠亭把裏麵正發著狂的“大爺”給封住了。
碰到這個人,再把“大爺”放出來,那不就是跟讓“大爺”去獻祭沒什麼兩樣麼!
來人以為陶遠亭認出了他,又或許是根本沒打算藏,“桀桀”得笑了兩聲,便取下了鬥篷:“別來無恙啊,陶家家主。”
鬥篷之下,是一張步黎巍和陶遠亭都見過,卻出乎意料的臉。
“是你?!”
陶遠亭再一次驚呼出了這兩個字,這比前一次更加震驚,他隻是認出了這人是出現在霍小光記憶裏的那個人影,卻不想他竟然還是那五個評委當中那個年輕的道士。
無言一噎,一臉古怪地看向陶遠亭:“您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身為一個大家族的家主怎麼這麼一驚一乍的,一點也不穩重,跟他那個“廢物”並且濫好心的弟弟一樣。
陶遠亭:“……”
“還有這位……”無言又看向步黎巍,他不認識用了化名的步黎巍。
對於參加比賽的那些選手,他隻從中挑了一些他認為有資格和他合作的,其他那些小魚小蝦……不值一提。
也因為這樣,無言對陶遠亭的態度還算客氣,而對於隱姓埋名來參加比賽的步黎巍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還沒等步黎巍開口,女人便尖叫著訓斥著無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跟將軍說話!”
無言翻了個白眼,罵了一句:“蠢貨!”
他不欲在這個“戀愛腦”的古董花瓶身上浪費時間,甚至連個正臉都沒給她。
隻是無言剛想開口,卻被女人給打斷了。
女人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將軍”,生怕將軍因為這臭道士的怠慢輕視而生氣,連忙熱切安撫道:“將軍息怒,這人是鄉下來的泥腿子,眼皮子淺得很,沒見過大人物,這是一見到您這樣英武不凡的大將軍,傻了、呆了,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兒了。”
所有拍馬屁還能這麼拍的嗎?!這是真的閉眼吹!
哦,是了,這女人還真的沒有眼睛。
陶遠亭表示,這些年在他這個陶家家主身邊拍馬屁的人不少,都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拉踩的。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步黎巍,心裏很想問,擁有一隻至今還看不出是什麼的女性物種的“女友”是一種什麼體驗?
步黎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表示:並非將軍本人,勿cue,謝謝。
而作為“泥腿子本腿”、被拉踩的人,無言表示:
“你這老得掉渣的怪物,被釘在這裏沒有千年也有大幾百年了,恐怕早就把你那將軍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給忘了,看見個長得還算漂亮的男人就覺得是你那死得連骨頭都不剩的將軍了。”
無言一邊說著
,一邊吊著眼角上下打量著步黎巍,向看一件漂亮的貨物一樣,就算是沒有那女人那樣赤裸裸的拉踩,他也看步黎巍這礙眼的家夥不順眼。
步黎巍倒是沒太把這跳梁小醜的惡言惡語當回事,倒是他口袋裏的淩暮的“紙拳頭”硬了,因為不能說話,隻能和步黎巍在識海連線,罵罵咧咧的半天,已經從“鬼界小王子”活生生變成了“祖安小王子”。
“……”步黎巍氣笑了,他按了按自己的口袋。
看來還是得掐了這隻剛成年鬼的網線才行,這學好不容易,學罵人也學得也太快了!
步黎巍有些為未來鬼界的風氣擔憂,也為自己在他家那本生死簿上的壽命憂心忡忡。
無言看著步黎巍那張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淺淡出塵又驚豔眾人的笑:“???”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沒聽出來我是在罵他麼?
不出意料的,女人被無言激怒了:“混蛋!你有什麼資格說將軍!”
她雙手攥拳,拚命地想要掙脫那些鐵鏈,可惜事與願違,那鏈條上的符文效力不減,似乎是察覺到了女人的掙紮,反而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