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那麼多了,喝藥吧!”
這藥,張婉兒早就熬好,放到此時,正好服用。
“你能自己起來嗎?躺著,總是不方便的。”
見他臉色還是很蒼白,張婉兒擔心,他無法自己起身。
“放心,我可以!這些小傷,跟戰場上如何能比,若是這樣,我就受不住,這個大將軍,也就不用再當了,免得丟人現眼。”
聞人羽本就是武將,哪會如此嬌著自己。話剛說完,他就已經咬著牙,強忍著不斷襲來的眩暈,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可就在他快要起身坐好的時候,撐著床的手,突然鬆了勁,整個人差一點摔在了床上,好在,張婉兒靠得近,及時伸手扶住了他,才免得他受罪。
扶著他慢慢坐好,張婉兒才退到一邊,聽著他說著自嘲的話。
“張姑娘讓您見笑了!剛剛才說了大話,這就打了臉,還真是丟人。”
“這有什麼好在意的?我都說了,你現在身子虛,不必如此逞強。莫不是,你們這些行伍之人,都是如此倔強,你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他?公主……不,張姑娘,您說的,是何人?”
一時之間,聞人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想通關節,也就是一瞬的事情。
“他怎會同我一樣,他比我細心,也比我幸運,能娶到自己所衷。”
有些話,是聞人羽故意說與張婉兒聽的,料想,她既能提起,定也是能聽懂的。
“胡說什麼!聞人將軍,怕是還暈得厲害呢吧!”
剛剛不過是一時口快,張婉兒當下都已經掩了自己的口,如今,她又怎會承認。
“快點喝藥吧,要涼了!”
好容易才堵上聞人羽的嘴,張婉兒立刻轉身走出去,準備給他換藥的東西。
他有幾處傷口極深,藥是萬萬不能斷的,必須每日都換。
而且,婉兒幼承庭訓,醫者需有父母之心,無須在意男女之防,所以,聞人羽的傷,婉兒並未假手他人,全是自己處置。昨日如此,今日,她當也是如此。
此處的聞人羽,將湯藥當酒一樣,一飲而盡,頗有豪爽之氣。隻是,他自己以為,下次,還是小心些,不要受傷,這喝藥,自然還是沒有飲酒痛快!
“喝完了?不錯,這才是大將軍的風采,不像他……”
話到一半,張婉兒又咽了回去,心裏一陣納悶。今日,到底是怎樣情況,為何,自己老是會提起那冤家,莫非是這聞人羽的關係。
“什麼?您又想起什麼了?”
以往,聞人羽不會像今日這般如此多問,也許,他也是想讓張婉兒多多想起那人吧。
“沒什麼,喝完就轉身過來吧!我給你換藥,你背上的傷口很深,若是不好好處理,禍及肺腑,也是有可能的。”
她說得平淡,可聞人羽是男子,怎會好意思,便回了她一句:“這……就不勞煩姑娘了,我……我自己來就好。”
誰知,張婉兒竟是比他大方,直接將藥端到床前放好,又讓他的話,堵了回去。
“你既知我的身份,就該知道我爹的規矩,病人過了我的手,不到痊愈,我是不能放手的。要是破了規矩,我這輩子,哪還有臉麵再回去見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