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你們的條件,我不會反悔,明天我會讓人把另一半錢打到你們的賬戶。但他畢竟是我的人,不管他有什麼錯,我都不可能把他交給外人,送客……”,喬四並不想關於這個問題,浪費過多的口舌精力,強勢的人根本不會給別人解釋爭取的機會。俄羅斯hei勢力,確實有本事讓人人間蒸發,其實非常容易,比方說偷渡時在深海,綁上石頭丟進海裏喂鯊魚,或帶回國折磨完了直接半夜打開煉鋼廠的大門,丟硫酸池裏,或熔爐裏,真的一根頭發都不可能存在。不要說什麼海裏屍體會浮上來,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什麼叫深海,深海有多可怕。
“正光,安排些好手跟著他們,直到他們離開東北。他們的一切開銷算我的,但若是發現他們有任何動作,立刻殺了他們…..”,自家兄弟,需要心服口服才能殺之。對於外人,喬四可是從來都不講什麼原則證據,想殺就殺,不需要任何理由。
“老二………..”,喬四的槍口,猛然對準了郝瘸子,時間刹那凝固,所有人瞳孔收縮,畢竟一起出生入死長大的兄弟,就算郝瘸子再有錯,他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郝瘸子死在自己麵前,而不聞不問,不理不睬,不管啊。
“四哥,看在往日的兄弟情分上,饒他一命吧…..”,凡事都要有個帶頭的,帶頭的這個人,往往需要一點分量,縱觀喬四集團的頭目,能有此資格的,無非是小克、黃庭利、李正光三人而已。而最有分量的,當然是小克,哈市三巨頭,可不是談談而已,三人無論經濟實力,手下馬仔數量,都半斤八兩,相差不是很懸殊。求情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克同學,若小克和郝瘸子聯起手來,那相信喬四也未必能占便宜。所以小克的話,喬四不得不考慮,畢竟他已經失去一個兄弟了。不能再因為這事,失去另一個兄弟。
“二哥,當初我們什麼都沒有,現在我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什麼都不缺。可我想不通,為什麼我們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誰做大哥,又能怎樣。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二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老大,留二哥一條命吧…….”,黃庭利一向能言善辯,他不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隻是開導郝瘸子而已。見到小克和黃庭利都張口了,李正光也不甘落後,立馬表態。三個巨頭都發話了,那其餘沉默的人,也變得沒有顧慮,不再害怕,大膽求情。甚至,當初的綠軍裝們,為了保住郝瘸子,差點集體下跪,他們和郝瘸子沒有多少交情,但他們知道,隻要保住了郝瘸子,就等於給了李正一條活路。若是郝瘸子死了,那李正這個幫凶,焉有活下去的可能。歲月不饒人,但就算小老百姓,混到這個年齡了,多少也懂點人情世故了,誰真的傻啊。
喬四輕輕歎了口氣,這種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也不想落下個殘殺兄弟的惡名。郝瘸子可以不顧兄弟情義、道義,他不可以啊。這就像日本人可以當畜生,那不代表中國人就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是兩個概念。
兩滴淚水,從喬四麵頰輕輕滑落,他猛然甩手就是一槍,擊在郝瘸子那條有殘疾的腿上。這一槍,打的極準,結結實實的打中了膝蓋。開完這一槍後,喬四嘴裏發出了歇斯底裏的怒吼,槍口朝上,憤怒的不斷扣動扳機,把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光。他這一槍,可謂歹毒至極,因為他打殘的不僅是郝瘸子的腿,還有他的自尊、驕傲、自信。郝瘸子花了大把的錢,才把這條腿治療的和正常人差不多,不仔細看,走路基本看不出有什麼太大不同。可現在,喬四這一槍,硬生生把郝瘸子打回原形,讓郝瘸子再度陷入極度自卑,瘋狂當中。肉體的傷痛固然讓人飽受摧殘,可精神的痛楚,遠不是疼痛兩字可以解釋的。那種滋味,會讓人生不如死,郝瘸子寧可喬四殺了他,都不願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殘廢。想要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殺死他,而是讓他一蹶不振,徹底頹廢。喬四沒有殺郝瘸子,卻等於徹底殺死了郝瘸子,因為從今天起,郝瘸子活著的,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橫屍走肉,他的心,被喬四徹底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