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阿黎將兩人第一次見麵去了哪裏,幹了什麼,連中午飯吃的什麼菜,都說的一清二楚。
甚至還說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麵,在村口的小樹林裏拉手親嘴摟摟抱抱,有什麼話沒說,有哪些遺憾···都說的清清楚楚。
咦~
我的天啊!
親了,抱了,摸了······
圍觀鄰居們已經在心裏腦補了一出綠帽大戲,八卦的本能蠢蠢欲動。
桃色新聞女主角——向四井哭的抖的不成樣子,她再沒有絲毫的懷疑。
這些東西隻有她跟錢嘉盛知道,甚至那些遺憾,全部都是她曾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輾轉反側,徹夜無眠的悔恨。
阿黎當然知道向四井不會懷疑,因為這是她在療養院的時候,向四井這個婆婆每天都要念叨很多遍的心裏話。
那個時候,阿黎才知道自己這個婆婆,心裏是看不上公公的,一輩子最愛的還是前男友白月光。
婆婆一直嫌棄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公公,嫌棄他老煙槍,口臭不刷牙,腳臭不洗腳!
馬老頭婚前婚後兩個模樣,結婚前體貼周到,噓寒問暖,結婚後在情感上卻變得很冷淡,一點也不體貼。
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
向四井常年被丈夫冷漠相待,沒有人傾訴,更加懷念前男友的好,對前男友的感情長期壓抑,最後成了一種執念。
這種執念又無人能夠傾訴,隻有對著病床上半死不活的阿黎,她才能毫無顧忌地吐露。
向四井緊緊地拉著馬建強的手,抖著身子,嘶啞著喊,“嘉盛,嘉盛,我對不起你,建強,建強他是···”
“媽!”馬建強立馬出聲打斷,手上狠狠掐了一下他媽的胳膊。
疼痛讓向四井理智清醒了一些,她看了看黑著臉的丈夫和兒子,張了張嘴,最後隻能跪在地上,眼珠子直愣愣的忘著阿黎。
“你走吧,咱們這輩子有緣無份,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等你!你別來找建強了!陰陽兩相隔啊······”
馬建強心裏發毛,就算是真的錢嘉盛,這些事說起來也怪不到他爸媽身上。
隻能怪造化弄人,他緊緊盯著阿黎:
“錢叔,我叫你一聲錢叔,你別折騰我媽了,錯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媽,你要是有掛在心裏,放不下的事,你就告訴我,我替我媽還。你要是不甘心,你也找我,母債子償,天經地義。”
說著,他試探著伸手去接阿黎手裏不停敲擊地麵的燒火棍。
“把燒火棍給我吧,您放心,以後每年四時八節,我會給您上墳燒紙,你在那邊,有啥缺的,有啥想要的,也跟我說,能辦到的,侄兒絕對沒有二話。”
阿黎沒什麼反應,對他的承諾不感興趣,手裏敲擊地麵的動作不停,很快,地上出現了幾條裂痕,眾人看的瞪大了眼睛,這真不是個活人的能耐啊!
普通男人都不一定有這個能耐,更何況是柔柔弱弱的女人,這下子半信半疑的人變成了相信,畢竟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