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的淺,立馬被雷聲驚醒了。
窗外雨聲沒有停歇的跡象,轟鳴聲也一聲接著一聲,讓她心慌意亂。
思緒又回到了那個讓她哭鬧驚懼不休的雨夜,臉比閃電還要煞白。
她很怕雷雨天,以前她都是偷摸跑去找劉姨,和她一起才能勉強入睡。
她卷了枕頭和被褥,輕聲打開門,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卻猶豫了。
真的要去找劉姨嗎?
鬼使神差地,她站在了傅徽聲臥室的門口。
在內心一陣慌亂的小人打架後,她選擇了敲他的房門。
如果他兩分鍾後還沒開門,她就去找劉姨!
不過這個flag到底沒被實現,沒一分鍾房門就被打開了,傅徽聲穿著一身黑色絲綢睡衣,露出一小截玉白的胸膛,目光疑惑地看著她手裏的被褥。
盛清梨幹笑,緊張地組織語言:“外麵打雷,我害怕,能不能來你這湊合一晚?”
傅徽聲倒是沒拒絕,側身讓開一道能讓她通過的縫隙。
她從善如流地鑽了進去。
等傅徽聲關上門回身的時候,就看到盛清梨彎著腰在地上鋪墊子,一點一點地捋平褶皺。
他走上去:“你過來打地鋪?”
盛清梨乖巧點頭:“對啊,我很乖的,睡覺不會磨牙打呼,絕對不吵你休息,你放心吧。”
麻利鋪完床,她裹著小被子躺在上麵,手乖巧地放在兩側,示意傅徽聲關燈睡覺。
傅徽聲沉默了一秒,把臥室的大燈熄滅,卻摁亮了床頭的小夜燈。
昏黃的燈光柔和地打在床鋪之間,驅散了無盡黑暗。
盛清梨壓低聲音:“晚安。”
“晚安。”
雷聲陣陣,盛清梨心中的驚懼卻漸漸平息。
她壯著膽子去勾傅徽聲放在床沿的手。
柔弱無骨的小手帶著試探一點點地把大手的中指圈住,不料那手微動,就把她的手鎮壓在五指山下。
傅徽聲帶著困倦的聲音響起:“在做什麼壞事?”
盛清梨抖著聲:“我還是有點害怕,能不能牽著你的手睡,我隻要一隻指頭就夠了。”
他隻是默默地把她手扣住,才道:“下次抓全一點。”
她到底是理虧,弱弱道:“哦……”
之後便是漫長的寂靜,隻餘下了傅徽聲細微的呼吸聲。
盛清梨手裏的溫度炙熱,慢慢的她也感覺到了困倦,合上眼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她睡眼惺忪地醒來,她才發現傅徽聲離床沿很近,手臂垂在床邊,幾乎能夠到地麵。
怪不得她手臂掛了一晚上也沒有絲毫酸痛。
她撐起身子,目光落在還在熟睡的傅徽聲臉上。
可以說,他這副皮相就是長在了她的審美取向上,所以才有了長達八年的暗戀。
盛清梨情不自禁地摸上了他的眉骨,再慢慢滑到他高挺的鼻梁上。
“被我抓到了。”
她的手腕被扣住,對上了一雙晦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