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煮了鯽魚湯,鮮香的氣味飄上樓梯,順著晚間的風一點點飄進他們的鼻腔。
盛清梨很愛吃魚,一看到魚就走不動道,此時很想立馬撲到餐桌前,可被旁邊的傅徽聲死死拉住不讓走。
他輕聲道:“小心摔。”
手攥的更緊了。
劉姨站在樓梯旁等他們,見他們下來了,視線落到他們相扣的手上,眼尾泛起了笑意:“感情真好。”
盛清梨被劉姨的笑弄得滿臉通紅,手指微微蜷動,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想把手悄悄抽出來,不料兩個人手指纏太緊,單她自己的力道根本拔不出來。
尤其是傅徽聲還很惡劣地把她指頭夾住,用指尖輕輕撓了下她的指腹。
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她指尖延伸到大腦,就像是過電一般,刺激得她一顫。
她惱怒地瞪了眼傅徽聲,腳偷偷挪到他的拖鞋上,稍微用了點力。
讓他欺負人!
不知道女人不能隨便撩撥嗎?!
傅徽聲清咳了聲,把腳從他下方挪開,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偏偏眼神裏有微不可查的笑意劃過。
隻有旁邊的劉姨,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心裏卻是十分的欣喜和欣慰。
兩人落座後,劉姨也跟著坐下了。
他們家沒那麼多規矩,不過盛清梨並不是話癆,傅徽聲更是冷的像個製冰機,以前兩個人吃飯都是相顧無言,毫無感情。
劉姨感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若有似乎尷尬的氣息,笑了笑,揭開桌上的白盅。
裏麵盛的魚湯呈奶白色,上麵浮著一層透明的油脂,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動。
劉姨剛拿了碗想給盛清梨盛湯,就被傅徽聲攔下了。
“我來吧。”
男人站起身,從怔愣的劉姨手中拿過碗,另一隻手把著勺子,一點一點地往裏盛湯。
還特意避開了上麵飄著的蔥末。
盛清梨看到這幕,眸光閃了一下。
她喜歡蔥末提鮮的味道,又有不吃一丁點蔥的破毛病,沒想到傅徽聲記得。
傅徽聲和她高中時雖然是同桌,關係卻沒有多親近,同桌吃飯的機會僅隻有幾次聚餐,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注意到的這點。
但因為他這一舉動,在她心裏扔了塊小石子,濺起層層波瀾。
瓷碗被溫柔地放到她手邊,男人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指上沾染的油漬。
盛清梨低聲道了聲謝,卻被他輕笑打斷。
他溫言道:“你是我女朋友,這些都是我身為你男友的職責,你不需要說謝,以後也不需要。”
“你可以把這當做天經地義的事。”
盛清梨有些感動,心下卻開始給傅總紮小人,明明是一個人怎麼對人天差地別,婚後三年還是那個毫無所動的樣子,簡直就是把無情刻在了臉上。
她喝了口鮮美的魚湯,用勺子遮住了自己快要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吃完晚餐,兩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夜晚過半,窗外卻有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愈來愈大,接著沉悶的雷聲帶著閃電而至。
盛清梨臥室的窗簾因為夏季炎熱,隻拉上了薄薄的最外層,閃電劃過的光瞬間照亮了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