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徽聲皺眉,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盛清梨。”
呼。
她出了一口氣,還能記得她名字,應該問題不大。
許助理被這邊的動靜鬧醒,見到傅徽聲已經醒了,忙起身道:“傅總!”
傅徽聲悠悠地看過來,薄唇微張:“你是誰?”
一句話就把許助理劈傻了,慌慌張張地跑出門大喊:“醫生、醫生!傅總他失憶了!”
盛清梨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按了下床頭的鈴。
醫生很快就到,先是看了下傅徽聲現在的情況,然後才招呼他們出去,推了把眼鏡道:“不用太慌,病人就是淤血還沒散掉,短暫的失憶了,這種失憶是選擇性的,他會記得一部分,也會忘掉一部分。唔,看來忘掉的是近幾年的記憶了。”
“還有,他的情況有點特殊,隻能靠自己想起來,不能憑借外力,強行讓他回想會很不舒服,嚴重的話可能會影響以後的智力。”
盛清梨若有所思,等醫生走後她湊到病床前問:“傅徽聲,今年是幾幾年?”
他毫不猶豫:“2012年3月。”
好的……看來他忘掉的是高三以後的記憶了,算算時間應該是高考前三個月。
盛清梨放鬆下來,反觀許助理卻如喪考妣,眉眼都耷下來了。
“怎麼了?”
許助理滿臉悲傷:“傅氏集團上哪再找一個總裁啊?!”
傅家是s市豪門中的豪門,但早幾年也因為傅董事長和夫人出車禍去世而導致集團動蕩股票狂跌,傅徽聲選擇了接替父親的江山,扭轉了傅氏原來的頹勢,甚至讓集團的商業版圖擴大了一圈。
現在傅徽聲卻失憶了,等同於在商業上是一層白紙,而且這次車禍的消息沒攔住,已經有新聞開始報道傅氏總裁出了車禍,目前生死不知的消息。
他不眠不休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在處理這些事。
盛清梨思索了一下:“去找幾個靠譜的職業經理人,有什麼重大決策你們自行商量,一些事情你可以處理的就幫著處理,至於媒體那邊等他們看到傅徽聲安然無恙的樣子,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可”
許助理還有些猶豫。
“沒可是,先這樣辦吧,把傅徽聲失憶的消息一定給我瞞住,這絕對不能泄露,特別是股東那邊。”她難得強勢了一回。
傅氏集團的股東很多都是老輩分,就盯著這塊肥肉想下嘴,平時有傅徽聲鎮著他們不敢來插手事務,但一旦得知消息,他們就會像餓了八百年的餓狼一樣撲食撕扯。
許助理知道輕重,立馬正色道:“好的,太太。”
她笑了笑,讓許助理先回去休息了,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她可不想看到又一個人倒下的畫麵。
他突然想起什麼,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太太,這是傅總給你帶的,就是……放了一天,可能已經變質了。”
她伸手接過將它放在了顯眼的地方,盒子因為碰撞的原因有些皺了,但裏麵的糕體並沒有受影響,顯然是被小心保護過的。
許助理走後,躺在病床的男人終於說話了:“我可以出院了嗎?”
盛清梨:“不行,醫生說你還得多觀察一天。”
他想到自己課桌裏的一疊未完成的試卷,欲言又止。
“男朋友,聽話。”
她輕飄飄地丟下一枚炸彈。
男人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了難得可見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