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盛清梨貝齒咬了下唇,把唇珠咬得鮮紅欲滴後才鬆開,“什麼時候走?”
“淩晨四點。”男人目光沉沉地看她,“不用送了。”
盛清梨被他的目光看得呼吸一滯,反應過來後乖巧點頭:“好。”
雖然傅徽聲每次出差都會這樣說,但她從來都當做沒聽見,還是跟他一起醒來送他出門。
兩人一路再沒說過話,盛清梨也找不到話茬,隻能扭頭去看車外的風景。
司機可能也被這冷凝的氣氛嚇到,開車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不少,她剛有了些睡意就到家了。
“來。”傅徽聲把手遞上前。
骨節分明的手被路燈籠了層光華,盛清梨把手放到他手上,好像把月色也罩在了其中。
她今天為了配禮服,特意穿了高跟鞋,但是昂貴的高跟鞋卻不代表它不磨腳,她今天在會場除了坐著就是站著,基本沒挪過步子,可還是磨到了腳跟。
出來的時候她終於沒忍住疼,走路都有點不自然,一扭一扭的。
他該不會是發現了吧?
不然怎麼那麼好心把手遞給她,平時他可是一下車就先一步進屋了。
傅徽聲抓住她的手,低聲道:“疼的話就靠著我。”
“疼。”盛清梨抱著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大咧咧地把肩膀抵到他胸膛上。
不安分的手還若有似無地擦過胸膛,裝作不經意碰到,很快就收了回來。
觸感還挺好的。
兩個人就這樣肩挨著肩進了家門。
盛清梨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高跟鞋脫了,赤腳踩在光潔的瓷磚上。
屋子早上阿姨剛打掃過,瓷磚現在幹淨得能照鏡子,她被冰地一哆嗦,趕忙踮著腳小跑到沙發上,腳擱在純羊毛地毯上的一瞬間,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傅徽聲在她後麵,把她的高跟鞋從地上拾起來,放到了衣帽間的鞋架上。
那裏是盛清梨的天堂,偌大的衣帽間被分割出好幾個區域,分別掛了禮服、常服、各種價格不菲的箱包和鞋,還有柔和的燈光打在上麵,看上去不像是衣帽間,倒像是個展覽館。
盛清梨沒看到傅徽聲的人影,還以為他又進書房辦公了,索性盤起腿打開了電視,準備追昨天晚上沒看完的婆媳劇。
結果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一扭頭就見他從她衣帽間出來,手裏還提著個藥箱。
“把腳給我看看。”他坐在沙發一邊,和她距離有一個人的空隙。
她極其自然地把腳擱在他腿上,白嫩的腳上還塗了透明的指甲油,一抹粉色從指甲油裏透出來,明晃晃地勾人。
但傅徽聲卻是個不為所動的,全然沒被美色蠱惑的樣子,他手指搭在她腳踝上,“會有些疼,忍忍。”
話音剛落,盛清梨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從腳踝上蔓延上來,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嗷嗚亂叫。
“你輕點呀!”她因為疼痛上了腦子,嗔怪地斜了他一眼,換作平時她根本不敢這樣做。
“抱歉。”男人低垂著眉眼,似乎有些愧疚,“第一次沒有經驗,我再輕點。”
盛清梨:“……”
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被穿了?傅徽聲居然會給人道歉了?
男人的手放緩了力道,不輕不重地給她揉開淤血,藥酒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開來,她垂眸仔細端詳男人專心的眉眼,覺得哪哪都長在了她的審美標準上。
可惜就是工作狂,對別的根本沒有欲望,要不是每次白天看他都有反應,她都會以為傅徽聲是個清心寡欲的和尚了。
“怎麼那些貴的鞋子也磨腳啊,品牌溢價太嚴重了吧。”盛清梨嘟囔道。
“讓設計師上門給你定製吧?”他皺眉看了眼那紅腫的腳踝,不能理解為什麼一雙高跟鞋能把腳磨成這副模樣。
她婉拒:“太麻煩了吧,反正我平時也不怎麼穿。”
“上門量下尺寸的事情,你隻要坐著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她們會解決的。”
盛清梨:“”
萬惡的資本主義!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她不心疼。
傅徽聲去洗手了,盛清梨腳上還被裹了裏三層外三層的紗布,明明隻是磨腳,他非要小題大做給她裹紗布,把她搞得像是受了很重的傷,還告誡她千萬別碰水。
她盯著那個綁的不算好看的蝴蝶結,眼裏溢出笑意。
許是今天太累,她沾上被窩沒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等傅徽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早已經睡熟了。
他看她恬靜的睡顏,剛想說的話滾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也好。
第二天清早,盛清梨隱約聽到了鬧鍾響起的聲音,迷蒙著睡眼下起床,卻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給摁了回去。
男人拍了拍她的頭,“還早,再睡會。”
然後她就沒意識了,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八點,窗簾還拉得密不透風,把所有光源拒之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