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水晶燈懸下來長長的墜子,折射出來的光使人目眩神迷,沉醉於這片奢華之地。
周圍的人的視線卻都投向那個站在宴會廳中央的男子,恨不得使盡渾身解數往中心擠,隻為擠入那個他們平時怎麼攀都攀不上的圈子。
“你怎麼不過去?那不是你老公?”
季玥挨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還用手捂著嘴,生怕被別人偷聽到。
盛清梨平日笑意盈盈的臉上此刻卻毫無表情:“我過去幹嘛?我和傅總能有什麼關係?”
“也不知道是誰,平時帶了結婚戒指在我眼前秀,現在又反手不認了,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啊。”季玥調侃道。
她是為數不多知道盛清梨和傅徽聲結婚了的人,作為盛清梨的好閨蜜,以前也不是沒勸過盛清梨,傅徽聲是她把握不住的男人,不如趁早揚了。
可盛清梨倔的很,她覺得嫁給傅徽聲她並不吃虧。
“嗤,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麵,隻躲在角落裏偷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麵前走來一位穿著純白珍珠小禮裙的女子,手裏晃著杯香檳,語調尖銳,神情輕蔑。
“你就是他們說的傅徽聲的情人?”女子抬著眼,從頭開始掃到尾,最後在心裏得出了一個結論:長得確實不錯。
不過再好看也隻是個情人。
季玥憋不住暴脾氣出聲:“誰是情人?!阿梨明明是……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盛清梨捂住嘴,她眼神中透露著不讚同。
她和傅徽聲結婚的事情決不能暴露出去。
季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就沒把住門,嚇得睫毛亂顫。
女子笑得手裏的香檳險些晃出來:“難不成還是夫妻?傅家聲勢顯赫,要娶也是娶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怎麼會看上你?能讓你當情人都是高攀了。”
她的視線落在盛清梨的裙子上,嘴角扯出弧度:“像你這種野牌禮服,丟的可是傅徽聲的臉。”
盛清梨深吸一口氣:“你和傅徽聲或者傅家存在著什麼關係嗎?如果沒有,那就請你不要狗拿耗子,如果有,那請你當著傅徽聲的麵說。”
“我……你!等會我就去找傅徽聲教訓你!”
四周陡然安靜下來,偌大的宴會廳沒一人說話,隻聽到皮鞋踏在瓷磚上的聲音和一道清冷如珠落玉盤的聲音。
“教訓誰?”
女子臉上的傲慢轉瞬即逝,掛上了標準微笑,快得仿佛剛才的衝突全然是盛清梨的錯覺,“傅總~”
傅徽聲身量好,穿什麼衣服都有型,活生生的衣服架子,尤其是穿正統西裝的時候,襯衫紐扣總是打到最上麵一顆,係著深灰色的領帶,禁欲又高冷。
盛清梨無數次想把那條領帶拆下,解開他的扣子,等呼吸停留在他頸間時看他會起什麼反應。
可惜……傅徽聲從來沒和她有過親密接觸。
“你是?”傅徽聲疑惑地投來目光,完全不像女子所說的認識。
女子驚訝地瞪大眼睛:“我是程雪,我們之前在慈善晚會見過的!”
“不記得了。”傅徽聲冷淡極了,上前兩步拉過盛清梨的手,聲音稍微和緩了些,“下次不要離我太遠。”
他攥著盛清梨的皓腕,手上使了點勁,把她拉到身邊,垂眸深深看了眼她的裙子。
“裙子髒了。”
“嗯……剛剛被酒濺到了。”
盛清梨輕聲回答,聲音綿軟。
剛剛程雪笑得動作太大,杯裏的香檳傾倒出來了些,濺到了裙子上。
賓客們這才把目光放在盛清梨身上,那裙子和程雪的裙子顏色一樣也是珍珠白,卻沒有那麼多繁雜的裝飾,隻有後背挽了個大蝴蝶結,遮住光潔的後背,裙擺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明眼人一看就是不菲的麵料,完全不像程雪說的是什麼野牌禮服,雖然沒見過,但不妨礙他們猜到另一種可能——
真正的有錢人,除了買高定,更喜歡私人定製禮服。
隻是沒想到,傅徽聲居然送了件定製禮服給小情人,對她上心的很,看到人被欺負了還來護著。
而此時這條名貴又雪白的裙子上濺上了星星點點的香檳酒漬。
正當眾人在惋惜一條昂貴的裙子被弄髒時,有些人的目光不經意地上移,觸及到了盛清梨的臉,都怔愣了一下。
之前盛清梨一直躲在角落,大家都自動忽視了這塊地兒,也不會去注意有沒有這個人,現在人在麵前了,才發現女子長得清麗動人,長相能壓了很多娛樂圈的女星。
盛清梨的眉眼尤其好看,細長的黛眉下麵是一雙柳葉眼,笑起來卻幾分肖桃花眼,眼尾的弧度撩人,比狐狸眼還勾人心魄。標準的鵝蛋臉,小而翹的鼻子下是櫻唇皓齒。
特別是鼻尖旁一點還生了顆小痣,清純中又有幾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