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和李名致在一起,可你卻偏偏喜歡忤逆我。”低沉的聲音竟是有些憤懣地說。
溫婉微微抬頭,卻始終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那低沉沙啞的聲音竟像是如此地在乎她,仿佛他非常討厭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一樣。她淡淡歎息,心中非常的怨憤與不甘。沈汝庭就是這樣霸道的男人,明明不要她,卻還要管她和誰在一起。
“歎什麼氣?”他將她的臉搬回來,臉色又陰沉了一分。大手繞過她的腰,隔著長發撫摸著她裸露的脊背:“穿成這樣,是來勾引男人的嗎?”
“哥……你別這樣。”溫婉不明白他為何說的這麼難聽。
“難道不是嗎?”沈汝庭哼了一聲,大手撥開她的長發,溫熱的掌心撫上她冰涼的背,驚得她渾身一抖。
“為什麼讓李名致抱著你?”他怨憤地控訴著。
溫婉覺得他的控訴十分可笑,忍不住頂嘴:“我讓誰抱是自己的自由。”
“你……”他氣得一時語塞,憤憤然盯著她,“你以為這樣作踐自己就會引起我的注意嗎?就像當年一樣,喝酒喝到住院,找人綁架自己,假裝醉酒投懷送抱……四年了,你已經二十二歲了,還在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嗎?”
溫婉怔怔然盯著他,她第一次明白,原來沈汝庭竟是這麼了解自己,當年她的一切小心思,原來他都是明白的。承認了吧,今天她故意打扮的美豔照人,任由李名致攬著她關懷她,的確是有故意氣憤沈汝庭的意思。
她垂下眼眸,被拆穿的尷尬轉瞬即逝,反倒釋然了。
“哥,你都是這麼自作多情的嗎?”溫婉笑得清冽,“四年了,我早已不愛你了。”
“你……”沈汝庭臉色忽然陰沉的嚇人,忽然他彎唇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捉住她的下巴,“小婉,四年了,你果然是長大了,連手段都變高超了。”
低頭靠近她,他的額頭幾乎貼住了她的額頭,四目近在咫尺的相對,平靜的眼眸下似是隱藏著什麼波濤洶湧的感情,溫婉隻看了一眼,便示弱地瞥開眼。
“怎麼,不敢看著我嗎?”沈汝庭問。
她不敢與他對視,那樣她便如同曝光在他麵前一樣。
如果非要她望著他的話,溫婉不情不願地轉回頭,抬眸對上他平靜卻深沉的視線,如果非要她這樣近在咫尺地望著他,她會……
……踮起腳尖,吻在他的薄唇上。
淡淡的,情不自禁的,刻骨銘心的,更是心酸的,心痛的。
他並沒有推開她,黑暗裏靜悄悄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溜走。溫婉在心中歎息一聲,這一吻她恐怕又要個把月見不著沈汝庭了。
垂下眼,心疼漫無邊際地蔓延著,轉身要走,卻被長臂一撈,撲入了他的懷裏。
他的唇瓣順勢貼上,溫柔纏綿地吻,熱情激烈地吻,時而柔情似水,時而激狂似火,時而綿長,時而洶湧,如同深藏了一個世紀之久,怎麼纏綿也不夠。
長久之後,沈汝庭終於鬆開了她的唇,卻舍不得離開她,額頭貼著她的,睜著迷蒙的雙眸瞧著她美麗的眼。
“哥……”溫婉徹底迷亂了方向,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生的。沈汝庭居然吻了她,在他沒有酒醉迷亂的時刻,在他明明白白知道她是溫婉,而不是江韋雪的時刻。
沈汝庭低啞地歎息:“小婉,長久以來你都是這樣折磨著我,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希望你留在我身邊。”
溫婉緩緩掀起眼簾對上他的視線,那裏似乎凝著深沉的感情,若有似無的,她看不真切。心中更是混亂不堪,依據以往慘痛的經驗,凡是她同沈汝庭有過稍微親密的舉動之後,他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他擁抱著她的雙臂是如此的有力,似是要宣誓他的決心一般。他的懷抱是這樣的溫暖,讓她一如既往的貪戀沉溺,她隱隱地覺得,似乎這次有什麼東西不同了,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