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二十九枝玫瑰(1 / 2)

夏以汀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被他這樣一問,景容心裏那點若有若無的別扭與害羞反倒漸漸淡了去。

她把果汁遞給夏以汀,而後在他身邊坐下,側身看著他道:“現在好像不緊張了。”

景容的眼眸是比純黑略淺的棕色,此時定定地看著他,暖色的燈在她眼中氤氳出細碎的光,眸色清澈,有著一種別樣的清透與靈動。

夏以汀唇邊笑意未減,接過果汁,隨手放在茶幾上。

景容和他離得很近,隻要略略傾身過去,便能靠在他肩上。

正是因為離得很近的原故,景容需要仰頭才能直視他眼眸,夏以汀姿態放鬆地向後靠在沙發上,垂眸看著她,明明是慵懶隨性的模樣,卻讓景容莫名覺出一絲壓迫感。

夏以汀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景容也並未回避,不躲不閃地回望,客廳裏安靜下來,景容甚至覺得自己能隱約聽到夏以汀若有若無的呼吸。

這其中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寧靜,但隻要景容有動作,便能打破兩人間這股微妙的平衡。

打破之後,是後退一步,還是前進一步,似乎皆取決於她。

景容心裏方才那點別扭與緊張又翻騰上來,緩慢地眨了一下眼,不知該不該往前更進一步。

衝動讓她想要更多,理智卻告訴她不可以。

夏以汀呼吸輕緩,目光不受任何限製地在景容麵容之上描摹,自然也將她眼裏的掙紮看得一清二楚。

他能猜到景容在猶豫什麼,很多事情急不得,他也的確不著急,但景容似乎同他最初所想有些不大一樣。

本以為是清清泠泠的小龍女,輕易不可攀折,卻不想她內心熱烈又直白,如同一枝初初綻放的玫瑰。

夏以汀按捺下心思,斂眸看著景容,將主動權全權交於她。

在這樣一株小玫瑰麵前,等待似乎比攀折要更有意思。

他在等小玫瑰主動落在他掌心。

景容不知夏以汀心中所想,自己心中天人交戰了一番,放在膝上的手指不由得微微動了動,正想一鼓作氣時,卻不想被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

夏以汀的手機在震動。

明明調成了震動模式,但在玻璃茶幾上摩擦發出的聲響,反倒更讓人難以忽視。

景容心裏好不容易攢足了的勇氣一下全泄了去,微微錯開身子,示意夏以汀接電話。

眼見小玫瑰就要被他握在掌心,卻突然被打斷,夏以汀不由得在心裏“嘖”了一聲,往前俯身去拿手機。

是蘇和打來的視頻電話。

夏以汀垂眸看了一眼,並不打算接。

景容並不好奇這些事情,也沒可以去看是誰這個點了還在找他,隻聽見手機頑強地繼續震動了一下,就被掛斷了。

電話那端的蘇和不可置信:“他掛我視頻?”

長海音樂學院校門外的小吃街上,一個夜宵大排檔裏坐滿了人,程旭、蘇和,還有劇團裏相熟的幾個朋友,一起占了最大的一張圓桌,一邊擼串一邊聊天。蘇和一杯溫酒下肚,忽然想起今天自排練後就不見蹤影的夏以汀,便興衝衝地給他打電話,想叫他一起出來擼串。

沒想到被他給掛了。

蘇和頓時憤慨,說一遍還不夠解氣,又大聲說了一遍:“我想叫他來擼串,他居然掛我電話?”

坐他旁邊的程旭把站起來憤憤揮手的人按下去,深知他三杯必倒的酒量,默默把酒杯拿遠了一點,塞了杯橙汁汽水放在原位頂替,勸說道:“不一定是故意掛你電話,你汀神早睡早起作息特別好,也許現在人家正洗澡準備睡覺呢,怎麼接你視頻?”

蘇和頓時消停下來,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暢快地“哈”了一聲,對程旭道:“芬達,我喜歡。”

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見蘇和乖乖坐了下來,程旭一手按住他以防他再一時興起做點兒什麼,一麵在桌上掃視一圈,眼神裏明明白白寫著:誰給這崽子倒酒的?

上次他喝了酒做了什麼事還不夠記憶猶新嗎?

一桌人紛紛躲避目光,誰也不記得那杯酒怎麼就轉到了蘇和麵前,隻得都把汽水飲料往前推了推,試圖補償。

蘇和對這些事情毫無所覺,認認真真給自己倒汽水,倒了一半又停了下來,問蘇和道:“怎麼不見我汀神?”

“今天排練完就沒見過他了,怎麼擼串也不來?”

蘇和早早確定了自己的規劃,打算畢業後做一名音樂劇演員,便在長海歌劇舞劇院找了份實習生的工作,借著這個身份圍觀了不少排練,也漸漸和劇團裏的人熟悉起來。

而蘇和一直以夏以汀這如同於行業內標杆的人物作為為之奮鬥的方向,一整個夏以汀的小迷弟,平時可能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今天一杯小酒下肚,說什麼也要把自己愛豆請過來擼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