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倆各自瞞著對方在追查徐樛木的下落,他有邢桑,她有姚恒,甚至顧衍聯合二叔三叔五舅,皆找不到徐樛木的線索。後來施宇從姚恒對邢桑說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爾歌有了“引蛇出洞”的計劃,再“甕中捉鱉”,她讓邢桑跟姚恒打聽時間,得到的消息是6月底,但是她6月月中就出了事。
後來7月底得知了徐樛木的死訊,他派了人去確認,顧衍也派了人去核實。還聽說在下葬之前,有個瘋子給了徐樛木兩槍,一槍在頭,一槍在心髒的位置。
他還以為她跟徐樛木就此錯開,現在看來,她當時出了車禍,是徐樛木所為?然後把她綁了去……聯想到當時顧衍發動京城所有勢力全力尋找,後來各人就位之後大家陸續出國……
所以爾歌是被徐樛木折磨得得了精神病?
他震驚又憤怒,不敢隨便下結論……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的顧爾歌一夜無夢,好眠。
自從正常服藥之後,她再也沒有出現幻覺,也不會做噩夢,更不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而且一次新的療程開始,她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藥物,這次即使每天加重劑量,也足以支撐到她下一次複查。
所幸二姐介紹的那家研究所還有人私自賣藥,她用化名輾轉了幾次渠道,拿到了她想要的。其他的藥除開高鴻恩,還找到了一個高價賣藥的地下組織,不用當麵交易,都是定好時間地點,現金貨物往那裏一放,自取。
早上起床,施宇居然比她還早,麵色憔悴,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他看她出來,看了看時間,才6點不到,以往她哪裏這麼早起來過!想到這兒,他的心又一疼。
施宇招手讓她過去,她就走了過去,他坐在沙發上,她站在他麵前,他抱住了她,久久無言。
顧爾歌感覺到他的情緒,像是在傷心,一大早地傷心什麼,她想不通,但還是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頭,安慰他。
抱了很久,他才仰頭看她,她也低頭回看他,隻見他眼眶通紅,似乎在竭力忍住不哭。
顧爾歌微微蹙眉,“你怎麼了?”
施宇就這樣看著她,沒有說話,顧爾歌也不動。
“親一下。”他說,語氣裏更多的是克製,夾帶著請求。
顧爾歌便捧著他的臉,閉眼親了他一下,在她的唇將離不離之時,就感覺到他下頜微微顫動,她睜眼一看,就見他落了一滴淚。
她觸目驚心,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哭!
她慌亂道,“怎麼了?”
施宇就是心疼她,他想象不到她會被徐樛木怎麼折磨,但到吃藥的這個地步,想必她的經曆肯定駭人非常。他不敢說自己的發現,隻說,“夢見了外婆,外婆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
顧爾歌聽了,打他,“這也能哭?”
施宇心被絞得生疼,嗯了一聲,“我答應了外婆不讓你受委屈,但又發現我讓你受了很多委屈。”然後他虔誠而真摯地問她,“寶,你會原諒我嗎?”
爾歌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說,“原諒你什麼?”說完就看到他一臉悲傷,毫不掩飾,顧爾歌見不得他這樣,移開了目光。
施宇問,“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在昨晚之前,他是非常肯定她對他的感情的,但是在他觸碰到真相邊緣的時候,他不確定了,他怕出現一種可能,即使她愛他,她也不會選擇他。
見她不說話,他的這點不確信被慢慢放大,“寶,不要推開我,我想跟你在一起。”他動情地說,“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想要我什麼樣喜歡我哪樣,我通通可以做到。”
顧爾歌這才明白過來,他在傷心怕她不要他。但是他為什麼會突然有這個念頭呢?顧爾歌仔細看他,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兩人各有心思,接下來都沒有說話。
何如醉打電話說她還有兩天才回來,施宇不忍心每天都帶她在外麵吃,就帶著她去逛超市,說買菜回家自己做。
顧爾歌問,“你會做?”
施宇說,“不會可以學,何阿姨、顧叔叔都可以為了你做飯,我有什麼不行的。”
顧爾歌沒有再說話。
超市裏的菜都標明了學名,連肉都是切好了的,不至於買錯,其實還是挺簡單的,施宇心想,直到兩人站在水產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