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應該還沒有被發現。
虞楚楚咬咬牙,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搓,試圖讓這點小小的水漬盡快被衣裳給吸收,話說這布料吸水能力還成的叭。
燕璟不聾也不瞎,他一邊不緊不慢的順著虞楚楚的頭發,一邊冷眼看著虞楚楚鬼鬼祟祟悉悉索索搓著他的衣角毀滅罪證。
少女的腦袋還是有點重量的,臉緊貼著他的腿,透過衣袍,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溫熱噴灑的鼻息,從他的角度,在夜明珠的幽光下,能清楚的看到少女白皙圓潤的側臉,睫毛纖長,鼻頭小而翹,因為在腿上枕了一會兒,臉頰上似乎還有了一點淺淺的壓痕。
燕璟其實並不喜歡與人近距離接觸,更不用說,讓人枕在膝頭,還,流口水。
燕璟順頭發的手倏地移開,下一秒,就落在了膝上人纖細白皙的脖頸上。
她脖頸纖長,冰涼的手掌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的脖頸完全握住,他手指輕輕摩挲著,感受著指腹下那層淺淺的絨毛觸感,是一些碎發,生得有些下。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膝上人瞬間僵直的軀體,就仿佛被人扼住了命運後脖頸,原本鬼鬼祟祟的動作也停了,他低頭,然後就對上了一雙瞪圓了的杏眼,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深深的緊張。
“睡得可香?”
燕璟冷眼打量了一會兒,倏地,唇角緩慢勾起一絲輕柔的弧度,另一隻手抬起來,碰了碰她有些濡濕的唇角,似乎是被這種細膩的觸感給吸引住了,摩挲著停留了片刻,然後,在虞楚楚驚悚的目光中,細心的將黏在她腮邊的一縷發絲抽走。
他動作很輕緩,指腹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臉頰,帶著涼絲絲的觸感,就仿佛一根輕柔的翎羽拂過,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臉頰處升起然後流傳全身,讓人忍不住身體一顫。
男人眉眼低垂,神情溫和,動作極致溫柔細膩,襯著那副雋麗俊美的麵容,足夠讓人瞬間麵紅耳赤心跳加快。
虞楚楚:“”
心跳是挺快的,差點就要猝死的那種。
虞楚楚心靈扭曲的想,如果她有罪,那就幹脆來道雷劈死她,而不是讓一個蛇精病擱這兒跟她玩曖|昧,太考驗她的心理承受度了。
“還,還行叭。”
實際上,她半邊臉頰都快硌麻了,但脖子上擱著的那隻冰涼的手時刻提醒她,某些時候是需要一些善意的謊言的。
虞楚楚硬著頭皮回答完,就聽見了一聲散漫的輕嗤,順著太子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了自己還捏著人家衣裳的白嫩嫩的小爪子。
“孤的衣裳髒了。”燕璟輕輕喟歎了一聲:“孤很難過。”
虞楚楚:“”
好了,又到了充分發揮她過人口才的時刻了。
“殿下,奴婢可以解釋的。”虞楚楚保持著高難度的扭頭姿勢,艱難扯出了一個笑容。
“嗯,你說。”
燕璟的指腹還在摩挲她的後脖頸,隻是這回又多了一些細小顆粒的觸感,燕璟覺得有些意思,就繼續不緊不慢的摩挲,小顆粒也越來越多,一層又一層
“殿下的身姿如高山般偉岸又如大海般厚重,奴婢在您身邊隻覺心神安定——”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安全感,對,就是安全感,有您在,奴婢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用想,您就是羅盤是航標是定海神針是奴婢的主心骨——”
虞楚楚起先還有些小小聲,說到後來語氣逐漸激昂,眼中開始湧動起感人的淚花:“所以,奴婢不是故意睡著的,也不是故意睡覺流口水的實在是因為,您給奴婢的安全感太強了!”
“奴婢何德何能能有幸陪侍在您身側,簡直就是祖墳冒了青煙八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