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

虞楚楚:“”

對上輕而易舉從她委婉的勸阻中得出這一驚人結論的太子幽幽看過來的目光,虞楚楚沉默了:“您拖吧,趕緊的!”

晉王知道太子可能不怎麼會搭理他,但沒想到太子居然會這麼不留情麵,怎麼可能認不出?雖然平日往來是不多,但就在一個月前,太子出發去漠城的時候他還來踐行了的。

這絕對是故意的!

輕飄飄的一句反問,語氣輕慢不屑,這簡直就是把他的臉麵放在地上踩,就算養氣功夫再好,晉王此刻都忍不住心生怒意,一向溫文爾雅的俊臉有些崩裂,特別是在看到太子還旁若無人的同懷中姬妾調|情之後。

太子!

晉王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那股怒氣壓下去,勉強笑道:“太子皇兄說笑了,臣弟——”

“聒噪。”還是那道輕慢冷戾的男聲,這回更多了一絲不耐,毫不掩飾他的厭惡:“流光,拖下去。”

晉王:“???”

晉王:“!!!”

什麼?

拖誰?

晉王腦子一懵,還沒反應過來太子話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就見那位一直跟在太子身邊的侍衛捏了捏手指骨,抽出佩劍,劍鋒緩緩抬起,然後指向了他。

晉王:“”

要不要這麼囂張?

當然,晉王身後的護衛也不是吃幹飯的,一見太子的人要動手,秉持著忠心護主的原則,他身後的護衛們紛紛也拔出了刀,虎視眈眈的盯著流光,為首的護衛喝道:“放肆,這可是晉王殿下。”

流光眼皮子都沒撩一下,捏著腕骨,笑嘻嘻的,露出臉上兩個小酒窩,手一揮,身後的鐵甲親衛很快也圍了上來,輕飄飄的目光掃過臉色瞬間鐵青的晉王,流光咧了咧唇,就一個字:“拖!”

流光表示,晉王是誰?

不好意思,他眼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玩真的吧!

虞楚楚看著已經成對峙狀,似乎下一刻就得真刀實劍幹起來的兩班人馬,人都快看傻了。

當街互毆。

太子不愧是太子,這簡直就是,囂張他媽給囂張開門——

囂張到家了。

但莫名的激動是腫麼回事?

大街上的氣氛詭異的近乎凝滯,一股無言的硝煙彌漫開來,晉王手掌緊握,冷眼看著虎視眈眈的太子親衛,隻覺得一口氣梗在心頭。

萬萬沒想到,太子行事如此不羈,絲毫不顧情麵。

他知道,以太子的性子,壓根就不會顧忌這麼多,他說轟人,那就是真轟,猶記當年二皇兄不忿太子獲封儲君,出言挑釁,結果,被太子令親衛當街攔下痛揍一頓,若非城防司及時來人,二皇兄的腿隻怕都得斷。

這事鬧的有些大,可最後的結果卻是,太子閉門思過三天,二皇兄被父皇訓斥,罰俸半年禁足一個月,甚至連剛到手的差事都丟了。

也是那時,他們才清楚的認識到,這位鮮少露麵的太子皇兄,是真正的不會留絲毫情麵,他乖戾囂張,且明目張膽,偏偏,他又有父皇毫無底線的縱容。

晉王抿唇,眼下最明智的做法,是不和太子起任何衝突,趕緊離去。

但這麼灰溜溜的走,豈不是,露怯?

就在晉王打算先走人的時候,遠處又響起一陣馬蹄“踏踏”的聲響,循聲望去,就見一行人從長街盡頭奔來,轉眼就到了近前。

領頭的人一身圓領窄袖袍衫,白麵無須,一見到太子的車架就立馬從馬上翻了下來,因為太急還踉蹌了一下。

“奴才恭迎太子殿下歸京。”

嘚!

虞楚楚想,這下人齊活了,不來場牌局簡直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