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蕭攸籬讓人從府裏的年輕奴才中選了十個模樣周正白淨的,送到了霜華院來。
蕭攸籬命人考了他們刺繡、禮儀和品性,從十個人裏選了兩個最拔尖的留了下來。
“秋蕪,帶他們下去梳洗一番,換身漂亮些的衣服,待會兒過來伺候。”
蕭攸籬倚著軟枕坐在榻上,吩咐道。
“少夫,您這是什麼意思?”秋落緊皺著眉頭,不太讚同地看著他。
蕭攸籬忽略了心裏的那一點異樣,平靜從容地笑著:“你不是看出來了麼?”
“少夫。”秋落的眉頭皺地更緊,“您和大小姐的關係才剛剛有些起色,您怎麼就要給她納這麼漂亮的兩個妾侍,這不是生把她往外推嗎?”
蕭攸籬轉頭去擺弄手裏剛折下來的菊花,用剪刀將它多餘的部分剪掉,插在了出嫁時蕭渙茹送給他的一個紅瓷瓶裏。
他努力去忽略心頭的那一抹澀然,笑地好像渾不在意:“她身邊有了伺候的人,就不會再糾結於過去對我的那些虧欠了。我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他要以最高傲的姿態告訴沈怡,他不需要她那自以為是的施舍,而非他的心竟然開始動搖了。
在等沈怡回來的時候,蕭攸籬看著眼前錯落有致的幾枝金菊,想的卻是沈怡對他所做的一切:有新婚之夜她決絕而去的背影,也有那天她把他抱到院子裏的溫柔;有落在他臉上的巴掌,也有昨晚她柔情蜜意的那聲夫君……
他忘不了沈怡曾經給他的那些羞辱和痛苦,也不允許自己輕易就被她哄騙了。
這些天,除了計劃徹底趕走蘇晚息的事,他也在想自己之後究竟要走要留。
不得不說,阿姐的建議真的很讓他心動。
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去和一個自己並不愛的女人虛與委蛇一輩子,也不想自己的感情會沾染上算計和謀劃。——就像此時此刻,他都有點分不清,他內心深處的那一點動搖究竟是因為真的對沈怡產生了感情,還是他基於利益的考量。
秋菊有高潔傲骨,他亦有之。
沈怡回來的時候發現蕭攸籬竟然在等他,高興地一天公務的疲憊一掃而空,她歡喜地坐下:“夫君,你在等我嗎?”
蕭攸籬忽然覺得秋蕪身邊的那兩個奴才有些礙眼,可他既然都把人放到了自己屋裏,自然得送給沈怡,他沒敢再去看沈怡的眼睛:“曄兒,熙兒,給小姐更衣。”
兩個奴才自然也都知道蕭攸籬叫她們伺候沈怡的意思,羞紅著臉把手伸到了沈怡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