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整個大慕有多少人想要求得蕭家的公子為夫。”沈凝真是恨不得掐死她,“更何況攸籬是蕭氏家主唯一的嫡子,蕭家主與我更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她把最珍愛的兒子嫁進我沈國公府,嫁給你這個孽障,你就是這樣對他的。你讓我怎麼跟蕭家交代?”
沈凝越想越氣,她和陸雲溯都能看出蘇晚息的虛偽做作,怎麼她們的女兒就跟個瞎子一樣,把那樣一個人當成個了不得的寶貝。
“妻主當心自己的身體,別為了這個小孽障氣到了自己。”陸雲溯怕沈凝當真氣出個好歹來,急忙替她順氣,又招人遞了杯參茶過來,“你明天還要上朝呢,趁著時間還不算晚,再回去睡一個小時吧。攸籬現在還沒醒過來,我們這麼多人呆在這裏反倒影響他休息。”
沈凝今天被沈怡氣昏了頭,被陸雲溯這一提醒才想起來她明天還要上朝,她疲憊地揉了揉眉:“你說的是,先散了吧。”
陸雲溯扶著她起來,沈凝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沈怡就隻覺得頭疼:“這個孽障怎麼辦?”
“就讓她在外麵跪著,攸籬什麼時候醒過來什麼時候再讓她起來!”
沈凝意外地看著他:“你舍得?”
她和陸雲溯恩愛多年,可惜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平時陸雲溯可寶貝著沈怡呢。
“妻主這是什麼話,她惹了你生這麼大的氣,當然該狠狠罰她一頓,讓你消了氣才行。”
這話說地沈凝很是受用,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就按你說的辦。”
出了霜華院,眼不見心不煩,沈凝的心情終於平複了一些。她牽著陸雲溯的手,偏過頭去低聲問他:“你真舍得?到時候可別又偷偷心疼地抹眼淚。”
陸雲溯嗔怒地推了她一下:“你別瞎說。”
“攸籬這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們必須要給蕭家一個交代才行。怡兒這次實在做地太過分了,我是疼愛她,可攸籬也是我的半個兒子,那孩子樣樣都是最頂尖的,卻總要委曲求全,我也心疼他。”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沈凝其實很怕,陸雲溯會一心隻護著沈怡。沈怡這次肯定是要付出些代價,才能讓攸籬和蕭家不再追究這件事的,如果陸雲溯看不清舍不得,那她夾在中間會很難做。
“妻主,我覺得今天怡兒對攸籬的態度和之前不一樣了,說不定啊,咱們多給她們創造些相處的機會,怡兒就會發現攸籬的好了。像攸籬那樣性子的人,沒有誰接觸之後會不喜歡他。”
“可是她一直都不喜歡和攸籬見麵,這要怎麼創造機會?”
陸雲溯瞥了她一眼:“你傻啊,我們不是讓她這段時間都要在霜華院照顧攸籬,既然要照顧,那自然最好是在霜華院裏住下啊,我待會兒就讓人把她的東西全都搬到霜華院去。對了,你早上去衙門的時候就說她生了病,給她請幾天假。”
“這又是為何?”
“攸籬這時候定然虛弱不堪,怡兒就算不喜歡他,看到他那麼憔悴的樣子,總會有幾分心疼愧疚吧。讓她親眼看到她給攸籬造成的傷害,往後她還能對攸籬那麼冷淡嗎?隻要她的態度軟化,不再一葉障目,她肯定會發現攸籬的好的。”
沈凝佩服地連連點頭:“有道理。誒,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才把我套地牢牢的。”
“是啊,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我這輩子不管貧富貴賤,都認定你了。”
當年她還是個小小的八品禦史的時候,人人都嫌棄她家徒四壁,隻有他,舍棄了嫁進豪門的機會,嫁給了她這個窮酸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