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們,神色稍微緩和下去。
這個承諾,就很重要啊……
“那麼說完我當時的遠期夢想,我再來說說我當時的近期夢想。”
趙九州接著往下說,“我當時擺在眼前的困境,一共就三條,第一,沒有錢,第二,沒有女人,第三,沒有除了錢和女人之外,其他的所有東西。所以我的近期夢想,就是搞錢、搞女人,搞其他所有能搞到的東西。我以為這會是一個非常漫長和痛苦的過程,我特麼甚至已經做好了吃苦三十年的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啊,居然一夜之間就達成了任務。
說實話,我對命運的安排,滿心感激。我這段時間,每天和我家安安做運動的時候,都是帶著一顆虔誠感激的心的,所以我運動地特別賣力和認真。每天都是有效運動,所以安安已經懷孕了,一飛也懷孕了,岩岩也懷孕了。”
“哇嗚~!”台下的SP們,一下子就嗷嗷叫起來。
趙九州道:“我非常珍惜我的命運,所以也非常珍惜她們。都是真愛,真的,她們就像我的生命一樣寶貴。當然可能我自己的生命會更寶貴一些,不過她們至少都能並列第二。在各位和她們之間如果選擇一個必須死的,我保證毫不猶豫,肯定不會選擇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台下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
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集體僵住。
但趙九州不在乎,自顧自地繼續道:“那麼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呢,很簡單,在我大婚的日子,我就想告訴大家,我跟各位,不一樣。
那就是我命中注定特別牛逼,我想辦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除非違背自然規律。但隻要在這個世界的規則框架之內,凡是我想,必有所成,凡是我願,必有所得。
你們呢,願意給我麵子,我也就願意和你們大家分享我的所成和所得。我願意幫助你們,用你們的方式,實現你們的短期人生理想。
前提是,我們永遠像今天這樣,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幫助下去。反正我覺得我肯定能做到,至於你們能不能,我會一直看著你們的表現,也會有自己的判斷。最後感謝大家的到來,明天和後天還各有一場,大家吃好喝好,萬豪居的菜,真的很好吃。”
說完,把話筒扔給了邊上不知道哪個誰。
台底下一陣茫然和安靜後,羅北空、雲舒和韓明明三個人,趕緊瘋狂鼓掌。其他人精們,也從趙九州這要死要活的婚禮發言中回過神來,眾人合力,把氣氛挽救了回來。
趙九州在掌聲中,拿過司儀遞上來的戒指,給安安戴上。
然後就摟著她下了台,走出了喧鬧的宴客大廳。
幾分鍾後,趙九州挽著安安,一路走進了酒店一個安靜的房間。
推門而入,房間內已經坐了三個人。
趙九州淡淡地,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在他們三個人對麵坐下來。
安安摘下頭上重重的鳳冠,轉身給趙九州倒了杯茶,靜靜地在他身邊坐下。趙九州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然後才望向三人,淡淡問道:“這段時間,就是你們要殺我?”
“我們也是收錢辦事。”坐在趙九州對麵的人,摘下頭上的連衣帽,額頭上,赫然是一對犄角,垂垂老矣的天元,神情懇切,“我們請求您的諒解。”
“嗯,當然可以,反正沒死。”趙九州很平靜地回答,“不過你得告訴我,是誰想殺我。”
“很多。”天元道,“黃金盟,安西盟,卡沙盟,還有白銀盟的很多人。”
趙九州不由笑道:“瘋了嗎,這麼多?”
天元道:“我有一份名單。”
說著,站在天元身邊的天蠍,小步走到趙九州跟前,隔著兩米,就彎下腰,雙手呈上。
安安幫趙九州接過來。
趙九州拿過名單,看都沒看,就收進了空間。
天元愣了愣,問動:“您不看一下嗎?”
“有意義嗎?”趙九州笑道,“看一眼,無非是兩個結果,要麼殺了他們,要麼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你覺得,我會選哪一條路?”
天元想了想,“您不想殺?”
“不對。”趙九州搖搖頭。
天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那您想動手?”
趙九州道:“也不對。”
天秤忍不住了,說道:“你說的隻有兩種可能啊!”
“你特麼傻逼嗎?”趙九州冷冷一眼看過去,“我說你就信?我說你是頭豬,你就會去吃泔水嗎?我說你是狗,你就會去吃屎嗎?”
天秤被趙九州問得差點氣炸。
天元趕緊一握天秤的手,讓他冷靜下去,又問趙九州:“那您的意思是?”
“簡單啊。”趙九州道,“我回頭就讓人,把這份名單印成八百份,給上麵的人,每個人發一份。我不殺他們,我也不說不殺他們,這事兒不算完了,也不算沒完。”
天元迷糊了,“所以您是想……”
“看以後。”趙九州淡淡道,“以後有誰想死,我成全他,誰不想死,我原諒他。老頭,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特麼的又聰明、又善良,讓你們一點把柄都抓不住?”
天元被趙九州這一句老頭喊懵了。
可還有更懵逼的。
下一秒,趙九州又來一句,“對你們這些人,我也是一樣的態度。”
天元瞬間愣住。
糟糕!
自己送貨上門,屠龍會以後要給趙九州打工了!
“以後你們缺錢,跟我說,我想著你們。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喊你們。你們也犯不著跟老子說什麼半怪是弱勢群體,我家老三坐在我身上騎的時候,一點都不弱勢。都是出來工作討生活的,不管打什麼旗號,都改變不了你們幹什麼勾當的本質。
殺人就是殺人,不會因為你們表麵上弱勢,殺人就有道理了。我家老三哪天要是濫殺無辜,我當她男人的,我會保住她的命,可你們這群玩意兒,將來老子當了盟主,你們要是在我的地盤上殺人,你說我會放過你們嗎?不可能。你們呐,以後就隻能殺那些我想殺,但我懶得自己動手的貨色,明白嗎?”
趙九州淡淡地盯著天元,身後一雙翅膀,忽然張開。
天元的額頭上,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他知道自己隻要敢說一個不字,他們三個人,今天就得死在這兒。
天蠍和天秤也緊張地看著趙九州。
過了幾秒,天元隻能低頭,“是,屠龍會,從今往後,唯趙宗師馬首是瞻。”
趙九州笑了笑,“回去吧,去吃點東西再回家也行。”
“不著急。”天元站起來,小聲道,“我們還給您帶了件小禮物。”
“什麼?”
天元拿出一台平板微機,打開遞給了趙九州。
安安替趙九州接過,拿到跟前一瞧,隻見屏幕裏頭,一張眼熟的麵孔,被關在了一件暗室裏。
魏關山狂躁地敲打著四麵圍牆,像是瘋了一樣。
天元解釋道:“魏關山,前不久加入了屠龍會。”
趙九州盯著他,想了想,搖頭笑道:“算了,他死不死,我不在乎了,我要是殺他,不也得殺你們嗎?都是拿錢辦事而已,你們和魏關山,有什麼區別?”
天元又是一愣。
趙九州道:“放了吧,要是沒瘋,就讓他來我這裏報到,我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天元有點目光發直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把微機收起來,歎道:“趙宗師,你是個好人。”
“嗯。”趙九州點點頭,“我知道。”
天元:“……”
……
半小時後,天元的名單,很快出現在婚宴大廳的各個角落裏。
原本還觥籌交錯的白銀盟頂級社交場合,一瞬間就像落進冰窖。
要不是見過風浪,這裏的不少大佬們,簡直差點都要當場嚇死。數不清的人,在煎熬中度過了這個漫漫長夜。膽子小一點的,連夜就離開了社稷城,自欺欺人地飛往黃金盟華倫天龍城尋求避難。哪怕養氣功夫比較到位的,也是徹日難免,隨後的一整天都沒睡著。
可是人們想象中的血流成海,卻並沒有發生。
頭一天晚上血色全無的花千樹,等到第二天,又硬著頭皮再次來參加第二場趙九州和柳一飛的婚禮,社稷城孫家的人也戰戰兢兢,恨不能當場舔趙九州的腳趾縫。
無數屁股不幹淨的貨色,連抬頭看趙九州的勇氣都沒有。
隻是見到他,就差點要哭出來。
可好在柳家家大業大,叫來觀禮的親戚朋友們,差點把一整間的酒店都給填滿。在那些層次相對較低的客人們的中和下,第二天的氣氛,著實相當不錯,甚至比頭一天更加熱鬧。柳一飛甚至完全沒察覺到人群的異樣,春心大起地勾引著趙九州,在更衣室裏穿著婚紗和他摩擦了將近一個小時,事後登台拍照的時候,簡直豔光四射,異常上鏡。
如是這般,到了第三天,趙九州和劉岩岩的婚禮,因為所有人都不想顯得自己心虛,萬豪居的婚宴大廳依然座無虛席。連著這麼三天下來,哪怕各大新聞媒體上,沒敢對趙九州的婚禮提半個字,可白銀盟朝野也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照片傳得到處都是。
重婚罪……不存在的。
沒有領證,重哪門子的婚……
趙九州公然鑽著白銀盟盟法的空子,踐踏著盟法的尊嚴,而且踐踏給全世界看。
白銀盟上下,卻沒有半個人敢說半個不字。
如果真有好漢敢說,那就真的變成半個……
三場聲勢浩蕩的婚禮過湖,趙九州用實際行動,向全世界宣告了,現在誰才是說話管用的人。就算黃金盟方麵,也對趙九州的三場婚禮視而不見、避而不談,無人敢掠神明鋒芒。
兩天後,趙九州一大家子,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坐上了前往東南州的列車。列車上,魏關山在趙九州跟前雙膝跪下,嚎啕大哭,“趙宗師,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