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禮很快辦了,也沒有什麼值得紀念的,畢竟內情我的朋友們都清楚,他們也沒多言,段裔準備得很周到,排場該有的都有,很大氣,是我想象中的婚禮,隻是給我這場婚禮的人卻不是我愛的人,給他發請帖了他也沒來,不過沒來也好,不然我害怕我又會反悔,到那個時候我誰也對不起了,反倒暗自慶幸季陽沒來,段裔那天給我擋了不少同事們的酒,其實我酒量很好,這根本不算個什麼,況且常年在外應酬不少,看他高興,我也沒攔著。
該敬的酒敬完了,他說讓我自己去玩,找我的好朋友,他知道我在這邊兒拘束,我也沒說什麼,剛好順了我的意。
周忱說段裔那高興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娶到了心上人,我也納悶,怎麼他今天這麼高興,都有點兒失態。
隨他去吧,沒準兒是傷心的呢,聽我說完周忱笑了笑。
我清醒著參加完了這場並不稱心如意的婚禮,這種滋味兒可一點兒也不好受,我嫁給了一個我不愛的人,而那個人也不愛我。這婚結的風光也沒什麼意思,我以後可能真正的幸福不了了。
隻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次我沒細心參與的婚禮竟是段裔熬了好多夜才想到的,原來也有人,像我對季陽那樣固執的等了我多年。。
結完婚的那天段裔可能有些喝多了,他進了房間,呆呆的就那麼看了我一會兒,嘴裏還嘟囔著說終於娶到了,大概是把我又當成哪個前女友了,我也沒在意,上去扶了他一把。
“段先生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他挺直了身子,站在我的麵前,可能是喝多了的緣故,他眼角微紅,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覺得那眼神不知道是高興呢還是傷心,不過我想大概是因為傷心,畢竟他沒能娶到愛的人,和我大抵是同病相憐了吧。
他抬起我的下巴,我被迫和他對視。都是同行頂尖,都在外麵強硬慣了,一時間誰也沒有卸下偽裝,就這樣僵持著,他笑了。
“盛冰,以後咱們就是法定的夫妻關係了,在家裏就不必叫我段先生了,以後叫我段裔吧,要是叫段先生被人聽到了也不好解釋。”
我聽他把這句話說完。
“好,段裔,以後我們誰也不用遷就誰,我這個人強硬慣了,也扮演不了什麼賢惠妻子的模樣,你就多擔待,那我扶你回房間,早點休息。”
聞言,段裔歎了口氣,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個晚上,我一夜無眠,即使段裔很優秀,但是我還是時時提醒著他,我的心永遠都不會在這裏,也提醒著我自己,我終究還是步入了墳墓,我感覺眼下的生活已經沒有什麼好期盼的了,我甚至希望段裔他在某天能夠受不了我。
同一棟別墅,僅是一牆之隔,兩人都失眠整夜,段裔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襯衣扯開,劃到胸膛,領帶也搭在脖子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痞子,他麻痹著他自己,多少年的執著。
明明現在盛冰就在眼前,應該高興才是啊,段裔明白,他欺騙不了自己,他要的不隻是盛冰這個人在這裏,他想要的,還有盛冰的心。可她的心,又哪能輕易得到。如今把人放在了自己身邊,又何嚐不是一種折磨呢,盛冰時時刻刻提醒著段裔,她不愛他。盛冰不知道段裔的痛苦。
我們都有公務在身,公司都走不開,索性度蜜月這一項連戲也沒作,正合我心意,省去了不少的麻煩,畢竟我不擅長和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相處那麼長時間,一個月了,我們幾乎沒有什麼私下的交談,他陪我去了一趟父母家,我也陪他回家一趟,,段裔的父母很好,很慈祥,最後進來了一個女孩,剛上大學的樣子,她好像說了一句‘哥,你終於取到嫂子了’,話沒說完就被段裔趕走了,大概是單身久了突然帶回來嫂子,妹妹替當哥哥的高興,他在我家倒是很熱情,真省心。
偶爾我們倆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是在聊公司的事,有時候不歡而散,也挺默契的,我們盡量的都在避免獨處。
自從結婚後,我和段裔就這樣相處著,界限明確,更像是合作夥伴,說不上是不好,他給了我足夠的私人空間,也做到了不過問我的私事,總覺得有些別扭。
但是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