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陳若玫問。
“嗯,夢見我死了。”帶著點鼻音。趙霓隻是想到就要哭鼻子。
“死丫頭,說什麼呢!趕快起來吃早飯,今天不用讀書嗎?”陳若玫拍了拍她的腦袋催促。
“還不如待在夢裏死掉算了。”趙霓調皮地頂嘴,她癱倒在床上,抓著被子準備再睡。
陳若玫又一把掀開,眼睛一瞪,是要發火的征兆。
趙霓隻得灰溜溜地爬起來,穿上拖鞋準備出去刷牙,卻又被陳若玫攔住。
她看了一眼趙霓的睡衣,推她回去:“我說了幾遍?現在在家要穿內衣!”
趙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
沒穿內衣,凸點了。
她反應過來,要在家裏穿內衣是因為原嘉銘上個月住她家裏來了。
就住她隔壁屋。
“知道了知道了……”趙霓不耐煩地說,臉卻熱得很快,耳根漲起紅色。
早上做的那個夢其實挺真實的。
她是跟在原嘉銘的身後追著他跑。準確來說,是在追他,可是……還沒成功。
可她知道,她絕對不會像夢裏那樣放棄原嘉銘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還是個變態男……
嘖,光是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乖乖穿上內衣。在廁所裏刷牙的時候,她盯著鏡子裏滿嘴白沫的自己發呆,思續又莫名開始神遊。
她回憶起早上做的夢,古怪又荒唐,但那些場景和帶給她的感受又真實得讓人感到害怕。
她回過神是因為原嘉銘進來了。
他耷拉著腦袋,額頭前的碎發長到蓋住眉毛,甚至有繼續往下遮住睫毛的趨勢,眼珠眉毛和頭發都是黑黢黢的。
他掀起眼皮看她,眼底有疑惑,像在問“你來我這的廁所做什麼?”
趙霓故意來的,想要看看能不能湊巧撞見剛起床的他。很明顯,今天運氣還不錯。
她想要對他笑,但她又想起前天她和他吵架的事。
她故意斂下眼睫不去看他的眼睛,低下頭,反倒瞧見他放在身側露出來的手和一小截手腕。白白的,指甲剪得幹淨整齊。
可她沒心思多欣賞,她在想……明明已經是冬天,他卻穿著一件薄薄的衛衣,他真的不怕冷嗎?
原嘉銘見她在刷牙並且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便自己出去了。
趙霓透過鏡子看到他一晃而過的側臉——
他蹙眉抿唇,像是不耐煩又是受不了她,卻還是忍住了不跟她計較,讓了廁所給她用。
但原嘉銘平時不這樣的。
他惡劣不堪,從不肯讓她。就算在陳若玫麵前,他也是擺著一張臭臉,不多說話。
今日肯讓她可能是因為兩人那日的吵架?
趙霓不大清楚,但她享受著他的忍讓。
趙霓一直覺得,原嘉銘像一隻狗。
不是罵他,他就是像狗。
他是一隻脾氣暴躁的狗,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氣質凶惡,總是用狠又冷的眼神看你,生氣時齜牙咧嘴嚇得你一句話都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