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箏已經說了那邊什麼都沒有,你們還是都要過去?”
“都到這裏了,當然得去看看!”
“隨便你們。”白素荷一臉無所謂,扶著藍醉站起來:“想過去的跟著我走,一步都不能錯。”
榆晨連忙點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王富貴,遲疑了下:“王叔,那邊應該沒什麼事,你暫時留在這邊行嗎?”
“行,這邊安全得很,我就在這裏等你們好了。”王富貴知道過去的步子複雜,背著自己不方便,加之蒙箏在那邊呆這麼久了也沒事,說明那邊沒危險,因此馬上一口應允下來。
“我對一棵樹不感興趣,我也不過去了。我留在這邊陪王叔。”王富貴話音剛落,蒙田就緊跟上這麼一句。
榆晨微微一皺眉,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要那邊真隻有一棵樹,那一來一回最多不過十分鍾的事。他現在一心趕緊過去求證,不想在這種事上過多糾結,因此隻是用警告的眼神瞪了蒙田一眼,讓他別動歪腦筋鬧幺蛾子。
知道了通過的方法,要過去自然是很快的。值得一提的是,當幾人走到玉石中央,樂器又重新響起,他們這才知道這鼓樂並不是什麼神鬼的作怪,想必隻是在一部分的玉石下布置了機關線,隻要踩上去產生振動,就會帶著那些樂器響起。
玉石湖泊走了一多半,榆晨抬高手電,已經能大概看清另一側的模樣。蒙箏靜靜的站在盡頭等著他們,在蒙箏背後不遠處,果然立著一棵與比黃金樹小了一圈,不過形狀一模一樣的小黃金樹。隻是這一棵樹是整個的完全枯萎了,燦爛的金色不再,黑色的枯枝淩空橫著,枯死的細長枝條從主枝上垂下鋪了一地。葉片更是掉得幹幹淨淨,露出後方夯得平平整整的黃色土壁。
這裏確實如蒙箏所說,這裏除了這棵樹,什麼都沒有。
這棵樹,就是盡頭。
“這……這怎麼可能!弄了這麼一大片玉石,搞了個這麼複雜的機關,這裏就這麼一棵樹?逗爺呢這是!”看清楚以後豹子第一個跳了起來:“榆哥,這墓到底是搞什麼鬼!對了,該不會是我們搞錯了,主墓室是埋在那些玉石下麵的吧?!”
榆晨沒接話,眯著眼睛仔仔細細的把小黃金樹打量了一圈,側首對藍醉拋出個疑問的眼神。藍醉卻沒表示,隻是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向麵無表情的白素荷。
“藍醉,你動手還是我動手?”最後還是榆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藍醉卻不回答,視線從白素荷轉到蒙箏,頓了頓又轉回白素荷臉上:“白姐,蒙箏,能開不?”
蒙箏一直神色都有些恍惚,突然被藍醉點到名,如夢初醒般一臉迷茫:“啊?什麼?”
白素荷被藍醉緊盯著,卻宛若不覺,垂首半晌,側身往旁邊挪了半步,露出身後小黃金樹的樹幹。
藍醉眼神立刻變得複雜起來,繼續盯了白素荷片刻,才越過白素荷身側,走到樹幹旁邊。
隻見藍醉伸出指尖,輕輕放在樹幹上,雙目半閉,指尖慢移,似乎摸索的不是粗糙的樹皮,而是什麼絕世珍寶上。輕輕的,細細的,邊摸邊走,繞著樹幹走了大半圈,終於手指在及肩高的位置停了下來。
“洛陽鏟,最小的那種。”藍醉沉聲吩咐道,豹子馬上從包裏掏出鏟子,遞到了藍醉手上。
藍醉將鏟尖對準剛才手指停留的地方,一手掌穩鏟子,一手在把手上摸索著什麼。隻見藍醉右手一扭一壓,鋒利的鏟尖竟然像切豆腐一樣斜斜陷入樹皮一截,藍醉握緊把手往外一撬,隻看到一道小小的黃色影子被鏟子挑得飛起來,在空中形成一個拋物線後咕嚕咕嚕的在地上滾了兩圈,落到豹子腳附近。
豹子定睛一看,頓時滿臉不可思議,馬上彎腰把那小東西撿起來。入手沉甸甸的分量十足,再拿電筒一照,金屬光澤盡顯。
這竟然是一顆外層頭部包裹著一層樹皮,內裏純金的楔子!
藍醉像是沒聽到豹子的驚呼,指尖繼續順著剛才的方向摸索。隻要每次指尖一停留,緊接著一顆小指大小的金楔就會被洛陽鏟撬離樹幹飛到地上。
豹子愣愣的看著藍醉把原本渾然一體的樹幹撬出一個個小孔,這些小孔排列得很是密集,卻十分規律,不大一會一個比藍醉略矮,橢圓形的‘門’的雛形就顯現出來。
“差不多了,豹子榆晨你們最好一起來扶著,這蓋是純金的,很重。”藍醉終於籲了口氣,對榆晨說道。
“金的……這……這不是一棵樹嗎?”手裏捏了一堆小金楔,豹子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如果這樹是金的,那外麵那棵不就也是……難道是他們搞錯了,那棵樹不光是顏色像金子,而是實實在在的黃金樹?!
天,如果是這樣,那麼大兩棵,得有多少金子!
別說古董,古董珠寶算什麼!這麼多金子買什麼古董都夠了!而且融了以後還容易出手,風險小收益大,這一趟總算是值了!
“外麵那棵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不過這一棵是人為把樹幹掏空了,這棵樹才死的。玉石後的這一片地域都是主墓室,這棵樹——”藍醉指節輕輕在樹幹上叩了叩:“就是這個陵墓的主人,賀蘭馥的槨。”
隨著藍醉的話音落,最後一顆楔子落地,榆晨和豹子隻感到手臂上倏地一沉,泰山般的重量一瞬間就壓在了兩人肩上。幸好兩人反應快,一左一右同時撒手閃開,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一塊足有半尺厚近一人高,橢圓形金燦燦的棺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將下方那些堅硬無匹,盤旋成團的樹根都壓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