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書記挨打(1 / 3)

經過市醫院搶救,王新文一條老命總算是保住了。但是,出現了頭往一邊偏倒的腦血栓的後遺症症狀,說話半語半言,含混不清,嘴角上流著口水。病情穩定後,就轉回到縣醫院家庭病房繼續康複治療。從轉回那天開始,黎元龍厄運也隨之開始了。先是那天,王新文的老婆董英就跑到黎元龍辦公室把東西甩了一地,還拿起牆角的痰盂劈頭蓋臉潑得黎元龍一臉一身的髒臭水,走的時候說,老黎,我給你說,我們老王沒事便就罷了,如果出啥事情了,叫你陪葬的,啊,你等著,啊。辦公室裏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止,平時經常做調解的楊毅,一時之間也不敢貿然出麵做這個調解工作。對麵辦公室的梅建平在房子裏更是紋絲不動,一聲不吭;吳興偉則是每日下鄉。之後,王新文每日由董英和兒子王大磊推著到黎元龍辦公室坐那裏上班;王新文,見人就咿咿呀呀叫人家的名字。被叫的人看到一個兩個月前還那麼威風凜凜的人事局長,轉眼之間就變成這樣子的一個半植物人了,也不禁悲寒,禁不住地感歎人生無常,也都忙上前握手說:王局長,身體恢複了是大事,啊,世事看淡些,有啥呢。他也含混不清著說:是,是的,我,我,想得通啊,那鄧大人還被打倒,三,三,次啊,是不是啊,啊啊。董英邊推著走邊說:我們想得開的,不就是一個打擊報複嘛,啊,你們不要看他們鬧得歡,啊,天下是共產黨的,不是黎元龍的。這種情形著實嚇壞了機關大院人,幾天時間裏都錯開上班時間上班,以回避王新文一家人的糾纏數說,以回避可能是是非的招惹!有幾天黎元龍徑直下鄉了,王大磊就是一腳踢開黎元龍辦公室門,把老子和娘安頓好坐那裏後,轉身才到人行上班。縣委機關亂成一團,黎元龍頓然之間似霜打的茄子焉焉的了。像那樣子鬧下去,黎元龍在西城的時日又還能夠支撐多久也就可想而知的了。這既是他個人仕途之不幸也是西城革命事業一大損失。為什麼如此精明的一個人,在一個本來很敏感的問題上就這麼如此的犯糊塗了呢?很多的人對此茫然不解,有的人就說那可能就是黎元龍之命像。

戴天亮更是驚恐萬狀,雖然黎元龍並沒有說他什麼,但是,於情於理他都明白自己難辭其咎;王氏家族,勢力很大,自己作為一個變相的始作俑者其實已經陷入到一個巨大的漩渦裏麵去了。換句話說,自己在縣委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上也是坐不長久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也就這樣子了。如其無可所以在這場詭譎政治風浪之中被剿滅,那還不如急流勇退做保守之狀態,以免受可能發生的意外之苦難的摧折。更況做這辦公室主任勞心勞力,一年有幾天休息的?不如趁此而徹底退出頤養天年又有何不可呢?關係感情再好,也有分道揚鑣的時刻來到,憂思幾日便病倒住進醫院了。周啟德也在這個時候跟市廣播局聯係,就出外考察廣播史誌的編篡事宜去了。

王家父女遭遇,超過了社會的平衡心態,地方色彩便升華為一種對外來人的恨意,這就是一個地方凝固的民風。看似一盤散沙但外力邪惡的時候,便迅疾凝結成一團,於是,黎元龍便迅疾陷阱在孤立之中了。

黎元龍也向歐昌華告急請教應對方策。歐昌華也為黎元龍此次惹禍劇烈地思辨得頭痛欲裂都根本無法從那團亂麻烏雲裏理出個頭緒辯析個方向,就說,你黎元龍那些政治智慧跑到哪裏去了?就因為泄密者和傳密者是自己多年在一塊辦報的同誌?就以滅口的形式宣泄自己對汙蔑友情的極度憤慨?這還是一個正派人的為官之道嗎?還是十縣縣委書記之首市人大即將上任的常務副主任,人大黨組副書記人選的特質嗎?你現在當務之急隻有態度誠懇地給人家道歉給常委會道歉,求得大家諒解,才有解決事情的可能,常委們沒有人出麵幫助你說話、化解,你怎麼過得了這個關卡了呢?

黎元龍說,要是道歉能夠解決問題,就不會發生這個事情了;王新文借女兒訂婚大擺酒宴,大肆收禮,頂風違紀,還有別的問題的,不說紀委那邊收到多少舉報信,單是我這裏就有一二十封,那些信件裏所反映的事情都很具體,隻要一查,那就是撤職處分;我一直沒有動做作,也是考慮到他們家族地方勢力,但是,此人不知道飽足,而且是愈演愈烈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了,不處理他,那才是不足以平息民憤的呢!現在隻要到社會上問問,看有幾個人不是興高采烈地高興啊?我說歐書記啊,你要不幹脆把我的職務撤了算了,我回老家種地去就是的,有什麼不得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