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蒸回過神來,她激動的眼神與岑汀輕碰了一下,眼底隱有微光閃動,她連忙答應一聲,手心一翻結出兩道水箭,破空聲響起,兩道離弦之箭已經直直地衝著不斷減少的炸藥線路處而去。
“刺啦——”鋒利的劍刃劃過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炸藥,激起零星的火花,然而線路卻隻破了層皮,裏頭的金屬絲依舊完整。
岑汀麵色一沉,雲蒸已經到了三階按理說她的水箭割穿普通喪屍的頭顱都綽綽有餘,怎會切不了這小小的炸藥線?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鬱深庭眼底的得色,想到釋月暗地裏進行的各種實驗,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他摁住雲蒸欲再放水箭的手,輕輕搖頭。
29、28、27……倒計時一點點流逝,眾人心底都忍不住心驚起來。
唯有少年依舊麵無表情,似乎即便雲蒸的水箭沒有替他解決掉身上的追命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各種情緒翻湧的眸子對雲蒸對視了幾秒,他唇瓣動了動。
麵上竟是一種滿足和釋然,雲蒸眼眶瞬間紅了,他說,擺脫了……
鬱深庭周圍的人有意識地組織起撤離的動作,炸藥的威力不容小覷,一定得離遠些才能免得殃及他們。
邊往公園牆外撤退,十幾個手下裏還有人看著滿臉不忍的許嘉等人,嘻嘻哈哈地罵他們是傻子。
氣氛很是活躍,他們將接下來要發生的爆炸看成了一場早已設定好的節目,隻等好戲開場,在鬱深庭的影響下,每個人的神情都極為放鬆,好像真是到這公園裏來春遊一般。
鬱深庭舔了舔不知何時因興奮而咬破的嘴角,想象著接下來即將見證的一幕,高興地整個人都開始咳嗽起來。
身邊的十幾個保鏢趕緊上前查看,忽然人群騷動起來,距離鬱深庭最近的阿裏抬了抬眼皮,屁股著火一樣差點竄起來,他聲音尖銳地好似要劃破人的耳膜:“——快點兒把這小子攔住!”
十幾米外,終於等到他們放鬆警惕,再加上倒計時已經到了個位數,少年以一種破釜沉舟的姿態,決絕地衝著一群人所待的方向衝過來。看著鬱深庭這群人的目光亮得驚人,他的臉頰、脖頸都泛著異樣的潮紅,迅捷的身形也快得近乎一道殘影。
在阿裏的喊聲中,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朝著他毫不猶豫地開了槍,阿裏也翻出腰間的□□,黑亮的槍頭對準了池夕源的眉心,抓住時機扣動了扳機。
不比其他的歪瓜裂棗,阿裏在末世前也是正經靠這家夥在國際間某種交易中吃飯的人,便是易川在此地也隻能與他的槍法拚個平手。
阿裏老大出手,那還用說。圍在阿裏旁邊的小弟幾乎都高枕無憂地放下了槍頭,隻等子彈取走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賤命。
一道紫光獵獵的閃電忽然擦過少年的右耳,以掩耳之勢裹挾著那顆子彈反向飛躍到露出見鬼表情的人群中。
“啊——!!!”阿裏扭過頭,兩米遠的地方躺著一具兄弟的屍體,子彈霸道地穿過外麵一層戰甲,帶著一股電焦味釘在死者的心髒處。
正是方才毫不客氣地嘲笑著對麵的人。
阿裏扶著還有些不穩的鬱深庭,驚疑不定地以一種近乎老鷹般銳利的目光看向對麵氣定神閑的男人。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借刀殺人,他究竟是什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