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顆帶著熱意的水珠濺落在地,。
身形單薄的少年今天被他拿捏了太多次,然而看著手中的按鈕,他牙根都快被咬碎了,半晌,卻隻能攥著掌心:“……好,炸藥我來綁,不過……”少年聲音一頓:“你必須讓我母親到對麵去。”
清晰的話落入耳中,小隊的人俱是一怔,岑汀眉頭微不可查地一鬆。
他突然鬆開傷痕斑駁的掌心,一動不動地與鬱深庭對視著,眼神不躲不閃。
鬱深庭讀出他眼底一旦談不攏便妄圖同歸於盡的平靜,輕嗤一聲。
不過也無所謂啦,那個女人無足輕重,隻要這小子老老實實綁上炸藥就是了。
男人偏了偏頭,左手邊的大漢兩步上前將熟練地拆下炸藥,又扭頭在少年腰間捆緊。
鬱深庭站在不遠處不緊不慢地補充道:“待會兒你帶上炸藥走到那棵大樹旁邊,沒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許……”
“你先放了我母親,不然免談!”池夕源警惕地看著他,這家夥真是一點信譽也不配。
被打斷男人也不生氣:“行,阿裏,把她丟過去。”他側了側身,看著椿樹對麵的幾人:“勞煩幾位幫我照顧一下……麻煩了,岑汀。”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岑汀一眼,斂去眼中的複雜。
岑汀仿佛沒有注意到這一幕,這是在阿裏拖著人過來的時候上前兩步接下,發現女人還在昏迷著,雲蒸和許嘉趕緊將人扶住,岑汀順勢鬆了手,卻依然站在原地。
見到母親真的安全過去了,池夕源眼底泄出一絲放鬆,他垂頭看了眼表上靜止的數字,眼底浮起一層暗色。
也不管他是不是準備好了,鬱深庭把玩了著手中的按鈕,指尖敲擊著按鈕的背麵,噠噠作響惹人煩躁。
池夕源抿了抿唇,起身朝著椿樹的方向動了兩步。
枝繁葉茂的大樹有兩人合抱粗,一看就不好招惹,再加上之前用炸藥炸毀公園的牆壁時似乎也沒對這棵參天巨樹造成多大的傷害……池夕源實在不知他想幹什麼。
為首的男人神情又開始活躍起來,他挑了挑眉:“幾位可得離遠一些哦,我還想請你們到蘭市遊玩幾日呢,”眾目睽睽之下,男人手指壓下按鈕,一聲輕響後,炸藥的倒計時正式開始。
“……如果你們在這裏被傷到就不好啦。”他聲音裏含著淡淡的遺憾,隨手往地上丟了個黑色的東西,骨碌碌滾了兩圈。
雲蒸才懶得聽他的話,隻將目光牢牢鎖在一步一步越發逼近椿樹的少年身上。炸藥被綁得很緊,像一副壓得少年差點喘不過氣兒來的枷鎖。
身邊的男人眉間起了一道折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少年步伐沉重地一步步上前,距離小隊也越來越近,終於脫離了對麵那群人的掌控。
之前對方手裏緊攥著人質,太過被動。少年的臉一點點在目光中清晰起來,言紀激動地臉都紅成了猴屁股,他壓著嗓子哼笑一聲:“下麵,讓我們給那家夥一點兒顏色瞧瞧!”
他指尖凝出一朵妖異的火刀,欲將少年腰間的炸藥線路先割斷,被岑汀攔住了:“等等,你這火刃上去,添亂還差不多……雲蒸,你來試試。”
擔心直接給炸藥啟動摁下加速鍵,岑汀自己的雷電異能也派不上用場,他輕聲喚了一句還在愣神的人,嗓音淡淡卻隱含著一絲不解,不是急著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