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罵人不帶髒字的文化人爆粗口往往殺傷力都較強,有種“你真不是人,居然能逼著人家這樣罵你”的震驚感。
大漢不知道再說什麼,幹脆招呼同夥揮舞武器衝過去。
秦澤新收的這些人沒有一個退縮,特別白十九,看著不高但卻真的凶狠。他拿著棒子狠狠甩向劫匪,哪裏要命他甩哪裏。
秦澤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敲斷了一個劫匪的脖子。
不愧是上過戰場的,真的猛……
就這麼一愣神,一個劫匪衝了過來。還沒等他把匕首插出去,身邊一個身影衝出來,竟是一拳捶翻了對方!
狗蛋兒?
你小子怎麼也這麼猛?
狗蛋兒沒有對方高,靠著出其不意一拳幹翻對方,找準機會扼住對方脖子就不撒手。兩人纏鬥在一起,秦澤想過去給敵人致命一擊,結果怕傷到狗蛋兒,匕首揮舞了幾下都不敢下手,隻能幫著狗蛋一起製住這個家夥。
此時的狗蛋兒完全沒有在他麵前時的乖巧可愛,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睛也沒多少波瀾。他的眼睛像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空洞,卻莫名帶著一股陰沉與狠戾。
那個人最終死在狗蛋兒手裏——被勒斷了脖子。
“狗蛋兒,放開吧,他死了。”
狗蛋兒側頭,好像在聽對方呼吸,確認對方確實死挺以後,他才鬆開臂間那條軟綿綿的脖子。
秦澤看著他,收起手中的匕首。
同時其它各處戰鬥也接近了尾聲,秦澤方獲勝。
大概是因為秦澤坐陣,所有人都不怯場,英勇無匹地禦敵。他們悲苦的半生告訴他們,隻有跟著秦澤才能吃上飯,秦澤活下來,他們才能活下來。
於是他們悍不畏死。
中間還有個小插曲,就是最初那些偽裝劫匪的人居然也加入了秦澤陣營,與他們一起打劫匪。估計是感念那一餅之恩。
秦澤清點人數,發現隻有一人受重傷。幸好他之前就準備了藥膏,他讓這人躺在馬車裏包紮一番,命令大家全速趕路。
狗蛋兒被擠到了車外,跟著大家一起走。他小跑著才能保持跟在馬車旁,剛才抗敵時候挨了幾拳,渾身都痛,又抱著一個大骨灰盒,頭上累得全是汗,但他依舊執拗又沉默地跑著。
跟得辛苦的不止狗蛋兒,還有車後十幾個蓬頭垢麵的流民。
白十九看到後握緊手裏帶血的木棍,正打算去後麵把這些人處理掉,車棚裏傳出秦澤的聲音:“不用管他們。”
“諾。”
“阿兄回來了!阿兄回來了!”頭頂上頂著小包子的秦念興奮地大喊。
“是,我也看到了!”秦度繃著小臉,也滿眼的興奮。
“這倆孩子之前也沒見與寶兒這般親近。”柳芳終於等到“失蹤”多日的兒子回來,心情放鬆下來,忍不住調侃這倆小的。
“寶兒出去一趟,長大不少,兄友弟恭才是君子可為。”
柳芳看著一臉驕傲的丈夫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不止倆小的,老的也變了。
“咦?阿兄怎麼帶了那麼多和尚回來?”
秦念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遠處一個個光頭。
不是吧!兒子想出家!?
秦禾手也不背著了,趕緊睜大眼睛仔細去瞧,還真全是和尚。
朝那那邊早就聽說有不少和尚,雖說現在和尚不一定剃頭,但是剃頭的一定是和尚啊!
我兒可是要為官的,怎麼可能去做和尚!
秦禾驚疑不定,恨不得一步踏到一裏外的馬車前,拉開簾子問問兒子,又害怕拉開簾子看到一個光頭,一時間心情複雜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