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福知道,澹台婉一輩子都在賭氣,自己被沈詩雪壓了半輩子,後來是想開了,卻是一直躲在院子裏不出門去,今天是頭一次出門,怕是又勾起了當年的心酸難過!
“若是你不願意去,日後不去了,也就是了!”呂福上前來擁澹台婉,出不出門去,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澹台婉能安安穩穩的,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算不得是不好的。
澹台婉任由呂福擁著,進了正房。
呂福見澹台婉一直不張口說話,以為她當真在昌平候府受了什麼委屈,“到底怎麼了?”
澹台婉愣愣的看向呂福,半晌說道:“下個月,前鋒營有場武選,得了頭名的人,就可以掌理前鋒營。你去試試吧!”
呂福一怔,前鋒營武選的事兒,他一早就知道,但是卻沒有想到,澹台婉一反常態的要讓他去武選。
“是不是在昌平候府受了欺負?”呂福想著,自己這樣的身份,澹台婉頂著呂夫人的名頭去,說不得,怕是被人說閑話了!
澹台婉搖了搖頭,看向呂福道:“你當初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你為何不一早與我說了?”
呂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到底什麼是當初的事兒……
澹台婉卻是不再提了這話,溫聲說道:“茜兒一直以來,都是宮裏的徐嬤嬤教導著,自然是極好的,便是去做了昌平候的世子妃,也是能撐得起來的。”
“如今缺的,便是一個身份匹配了!”澹台婉默了默道:“我這個身份,想要出頭是不易了,但若是夫君能夠得了前鋒營大將軍的名頭,茜兒便是嫁過去,也不會有人詬病了,且到底是繼室,便是家世上稍稍差一些,也沒個什麼。”
“我日後也會帶著茜兒多多走動,總不能讓茜兒出了嫁,倒讓人笑話小家子氣。”
澹台婉說了一通,呂福有些個微怔,這是……怎麼了?
澹台婉掃了呂福一眼,到底問道:“我便是有些個不明白,你當初是從哪裏見過我的?我並不記得,我當初是認識你的!怎麼就能讓你舍棄了驍騎營副統領的身份?”
呂福這才明白,澹台婉到底說的是什麼,摸了摸頭道:“我……我當初在八郡王跟前做過暗衛,監視八郡王的動靜,便時常能見到你……”
澹台婉無聲……
卻說昌平候府這邊,昌平候世子司徒德幾乎是跑著進了沈詩雪的院子,“母親,呂夫人可答應了?”
沈詩雪才與澹台婉說了一通話,坐下來喝口茶的功夫,司徒德便急急的來問。
沈詩雪板了臉,“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若是讓驍騎營的人瞧見了,怕是敬重不得你。”
司徒德微微有些心急,“母親,難道說,呂夫人不答應?”
沈詩雪挑眉道:“為什麼要答應?你這是娶繼室,又不是娶了正妻,先頭還有個嫡長子呢,茜兒過來,這身份尷不尷尬?”
“我……我……”司徒德皺眉說道:“我沒想到……”
“你自來就是個拎不清的,先前我怎麼說的你,我說了,那個蕭氏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適合做了正妻,偏你非要娶了她為正妻,鬧得家宅不寧的!”
“毒害一個通房丫頭的肚子!到讓那烈性的通房丫頭來了個玉石俱焚的!也是活該!”
沈詩雪一提起這個兒媳婦,便有些來氣,蕭家的人,可真真是會添堵的,愣是在外頭勾搭了自己的兒子,逼著她不得不將那蕭氏娶進門來。
看在蕭氏是當真喜歡司徒德的份兒上,沈詩雪這幾年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且那蕭氏還生了個兒子,沈詩雪更是不管了。
哪知道那蕭氏迫於壓力,提了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做通房,那通房有孕了,她卻是有惱了,硬生生的墮了胎!
那通房丫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竟是在服侍蕭氏的時候,在膳食裏下了藥,兩人一並死了!
司徒德知道自己理虧,央著沈詩雪道:“母親,孩兒知道錯了,所以這次茜兒的事兒,一早就來跟母親商議,那茜兒每天都來咱們府裏學東西的,徐嬤嬤也說茜兒是當得起大家閨秀之名的……母親……”
沈詩雪瞪了司徒德一眼道:“若是你再在後宅拎不清,別說我不饒了你!”
司徒德恨不能一蹦三尺高,“這麼說,呂夫人是答應了?”
“答應不答應的,我不知道,你且瞧著幾日後的前鋒營武選吧,若是你那未來的老丈人得了大將軍的名頭,那茜兒一年之內,就能進門,若是你那未來的老丈人沒能得了頭名,那可就說不好了!”
“前鋒營大將軍是麼?我這便去前鋒營打招呼,看誰敢搶了那個位子!”司徒德說著就飛奔而去!
“這孩子!”沈詩雪歎了口氣,徐嬤嬤在一旁笑著說道:“茜兒姑娘與世子爺的偶遇,不是夫人您安排的麼,您如今倒覺得世子爺拎不清了。”
沈詩雪擺了擺手道:“我也是想著,茜兒是個好的,隻當這次是我算計了婉婉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