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喻白洲摸了摸額頭,將膩膩歪歪突然表忠誠的夙鈺拉開,“那正好,我有一個活需要你。”
夙鈺挑眉:“什麼活?”
喻白洲將一旁的蒸籠抱起塞進夙鈺的手裏,“賣包子。”
夙鈺:“……”
“還有。”喻白洲托著腮幫子想了想,“等賣完包子,你還得陪我再去一趟亂葬崗,將叔的墳遷了。”
夙鈺沉默了片刻,出聲叫住解開圍裙的喻白洲,“我做這些,主人去哪?”
喻白洲拍了怕夙鈺的肩膀,“你放心,我會看著你。”
四舍五入就是盯他。
夙鈺表示很滿意。
“走啦走啦,再不去,攤位都要被占了。”喻白洲從蒸籠裏摸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剛要邁步離開,手裏的包子就被夙鈺低頭叼走。
“欸?”喻白洲追上前,“你吃的是我的包子!你還給我!”
夙鈺拉著車載著喻白洲晃悠悠的去了滄城東市,將爐子架好,蒸籠放上,周遭的攤位也都陸陸續續的擺上。
天邊魚肚泛白,街上人來人往的慢慢的有了生意。
隔壁天香樓白天歇了夜,這些年每天大清早的就有姑娘下樓照顧喻白洲的生意。天香樓的頭牌鳶娘平日裏跟喻白洲最是熟悉,今個兒一下樓,隔老遠卻瞧見包子鋪前立著一個著碧衣的美人,走的近了發現是個長相極美的男人。
與喻白洲長得白淨漂亮不同,夙鈺的美是帶著極豔的色彩,濃麗張揚,叫人直看的臉紅心跳的。
鳶娘捏著帕子上前,巧笑嫣然,“公子是哪裏人?怎麼之前沒有見過你?”
夙鈺站在那給人包著包子沒說話。
鳶娘越瞧越喜歡,她看著一旁買包子的客人走了,走上前尋問出聲,“公子怎麼不說話?”
夙鈺轉過身欲將人繞過,哪知鳶娘卻是走上前堵住了他的路,將手放在了他的身上曖昧的打著圈,“別走啊,公子。這是我們家洲洲的包子鋪,他人去哪了?昨天都沒見到人。”
“我們家?”夙鈺捏起女人的下巴,輕笑了一聲,“長得不怎麼樣嘛,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他成了你的人。”
麵前的男人雖然在笑,鳶娘卻覺得笑不達眼底,反倒是讓人腳下生冷。尤其是放在下巴上的手,沁冷冰涼像是條毒蛇能隨時能捏斷她的脖子。
鳶娘的臉色變了變,嚇得向後縮了一步,“我……”
“鬆手,鬆手!”
喻白洲將夙鈺的狼爪子拍掉,叉著腰訓斥出聲,“夙鈺,我就去旁邊買個油條,你怎麼就在這調戲小姑娘!”
夙鈺:“……”
到底誰調戲誰?
喻白洲轉過身看向臉色有些白的鳶娘,道歉出聲,“鳶娘,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替他給你道歉……”
喻白洲話還沒說完,胳膊就被夙鈺給拉了過去,“是她調戲我。”
“我知道。”喻白洲邁步上前的步子一頓,退回來仰頭看向夙鈺:“啊?”
夙鈺委屈巴巴的看向喻白洲,“她見我漂亮。”
鳶娘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麵孔,混身瑟縮了一番,也不好再說什麼,“洲洲誤會,誤會。”
喻白洲這才知道夙鈺說的是真的,是他先入為主,覺得是夙鈺會做的事情這才冤枉了他。
他沒敢看夙鈺的眼睛,包了些包子將鳶娘送回去。
等出了天香樓,包子鋪麵前已經圍了不少人,尤其是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到喻白洲的耳朵裏,讓他第一次感受到包子鋪原來可以這麼紅火……
喻白洲遠遠的將站在包子鋪前忙活的夙鈺瞧了半晌,“是太漂亮了。”
有夙鈺這個珠玉在前,喻白洲就像是地裏的小野花似的沒人看。
喻白洲廢了老半天勁將人群撥開,默默的縮在後麵的台階上,啃著手裏瞬間不香的油條。
“你們聽說了嗎?安定街上的周家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死人了,一夜之間一家的人全部橫死,可慘了。”
橫死?
喻白洲朝著聲音來處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竟是看見了一直都沒有出現的鬼叔。
“叔?”
“好香。”
陰暗潮濕的角落一個黑影慢慢的現出身形,“陰氣,好濃的陰氣,終於讓我找到了。”
鬼影從角落探出,在地麵上形成一方黑影,離遠看,就像是一個人的影子出現在地麵上。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手朝著喻白洲伸了過去。
“公子再給我包兩個包子。”
夙鈺剛將最後兩個包子包好遞出去,身後突然湧現而出的陰氣讓他霍然回頭。
滄城之中,鬼叔的資曆最老,道行最高,他拿著修羅夜鬼城的令牌,管著這附近的鬼。
從那日挖錯墳出來,喻白洲就沒見到鬼叔。
上次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還是滄城內出了鬼鬧事,這一次,恐怕周府的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