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迎春之後的晚上又是一番飲酒賞燈娛樂,莫易、梁氏、小倩三人都喝得有些微醺,莫易躺在床上,醉夢百虎齊來拜年,這是一個好兆頭。
次日清晨醒來後,他給梁氏、小倩都說了此夢兆,兩人笑著恭賀郎君得此好兆。
上元之後,莫易開始收拾起正月的玩耍之心,開始進入繼續修改文稿的狀態之中。
他心想:既然開始做此事,也該認認真真地做好它,再說現在有一家人需要生活,不再似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挨餓,所以應該更加的努力賺銀子,否則再如此地坐吃山空,以前留存的一點家底也將見底了。
所以這一日吃過早飯後,莫易便走進書齋,開始了新年的創作,坐在書桌前,一邊開始自己研磨,一邊深思了許久後,拿起毛筆蘸了少許墨,開始埋頭寫了起來:
金陵有一位書生,姓衛名信民,家中娶了一妻一妾,小妾姓呂,小名喚叫玉娥。
衛信民的結發妻子很早就過世了,後來衛信民續弦,又娶了一個白氏,話說這續弦白氏是一個悍婦,特別嫉妒凶悍,經常虐待小妾呂氏,後來連同衛信民也受連累。
這個白氏整天吵鬧不休,攪得一家人都沒法過日子了,衛信民一怒之下,便離家出走了。
衛信民走後不久,這個小妾呂氏便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叫衛子俊,自從衛信民一去不返,白氏更加的排斥呂氏,與她分家另住,計算著日子,僅僅隻給呂氏一點口糧。
後來,衛子俊漸漸長大了,糧食肯定也不夠吃了,呂氏隻得靠紡線織布,掙點錢來貼補家用。
有一次,衛子俊路過私塾,見私塾中的學童們吟誦文章,搖頭晃腦朗朗上口,心裏非常羨慕,也想讀書,他的娘親呂氏覺得孩子還太小,但她又想:不管怎樣,孩子有此想法,也應該先送到私塾中長些見識。
誰知這個衛子俊十分聰慧,讀會的文章超過其他學童一倍,塾師很驚奇,對他娘親說,情願不要酬金,也要教這個孩子讀書。
呂氏當然非常高興,便讓兒子正式拜師,入了私塾,自己還是省吃儉用的省出一點錢來,給塾師交了一點學費。
如此這般地過了兩三年,衛子俊居然就精通了全部經書。
一日衛子俊從私塾回家對娘親說:“私塾裏有五六個同學,都跟爹爹要鈔買餅吃,唯獨我為何沒有爹爹呢?”
娘親說:“等你長大了,娘再告訴你吧。”
衛子俊著急地說:“我才七八歲,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娘親隻好哄他說:“我兒上私塾路過關帝廟時,就進去叩拜,讓關老爺保佑我兒快快長大。”
衛子俊信以為真,此後每經過關帝廟,必定進去叩拜,娘親知道後,便問:“我兒都祈願些什麼呀?”
衛子俊笑著說:“隻祈願關老爺明年便讓我像十六七歲那般大!”娘親笑兒子太純真。
但說也奇怪,從此後,衛子俊的身高和學問都長進迅速,到十歲,看上去已像是十三四歲的樣子了,下筆亦能成文章,連老師也沒法改動一個字。
又一日他又對娘親說:“過去娘親說,等我長大了,就告訴爹爹的去向,現在可以說了吧?”
娘親搖頭說:“還不行,還不行!”又過了一年多,衛子俊儼然是成年人了,益加詢問爹爹的下落,呂氏迫不得已,便將往事一一告訴了兒子。
衛子俊聽後,悲痛不已,想要去尋找爹爹,娘親說:“兒還太年幼,你爹爹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匆忙之中哪裏就找得到呢?”
衛子俊一語不發,自己走了,到中午也沒回家,呂氏急忙去私塾詢問老師,老師卻說早飯後就沒見來私塾上學,呂氏聽後大驚,便雇人到處搜尋,卻始終杳無蹤影。
話說這衛子俊從家裏出走後,毫無目標地沿路前行,自己也不知要到哪裏去,在路上恰巧碰到一個人,要到河南去,此人自稱姓姚,衛子俊便一路乞討,也跟著他前往。
姚某嫌他走得慢,替他租了匹驢騎著,不久便花光了全部盤纏,進到河南界後,二人吃飯時,姚某暗地在飯中下了,衛子俊吃後,便昏迷過去不省人事了。
這個姚某便將他馱到一座寺廟中,假稱是自己的兒子,路上得了病,又花光了路費,情願把他賣給僧人弄點盤纏,寺僧們見衛子俊麵相不俗,便同意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