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急急忙忙的,出什麼事了?”花渝睡眼惺忪地問道。
初秋的早晨已經有了絲絲涼意,花渝披上一件外衣,坐了起來。
“蔣姨娘那邊來人傳話,讓小姐您去她那用早膳,小姐快些起身吧,晚了怕是會被說不懂禮數。”
可桃急著說道,邊說邊幫花渝準備洗漱用的柳枝和鹽水。
這麼早?
“不是去白小姐那用早膳嗎?”
花渝接過可桃遞過來的已經處理過的楊柳枝,用古老的方式刷著牙,含糊不清地說道。
可桃伸手從旁邊的黃花梨高麵盤架上取下擦臉的臉帕,遞給花渝。
“剛剛蔣姨娘身邊的芍藥去白小姐那邊說過了,說是蔣姨娘與小姐您有重要的話要講,讓您先去她那。”
這蔣姨娘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花渝心裏跟明鏡一樣。
隨她去吧,反正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做出一些犧牲也是應該的。
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完成,她這個年紀,還真有可能會替原身嫁人,
既然要嫁人,那她就替真正的花渝挑一個好的。
畢竟占用了別人那麼久的身子,也該為人家做些什麼。
比起一旁緊張兮兮的可桃,花渝心中坦然得很。
去就去,畢竟也是當朝丞相庶弟的孩子,能差到哪去?
按照他們二人的身份來看,她才是高攀了呢,好歹是個首都的官家子弟。
花渝上輩子都沒見過幾個當官的。
等洗漱穿戴好,她隨意挽了一個瑤台髻便帶著可桃出門了,門外的芍藥已經等了許久,
“讓芍藥姑娘久等了,咱們走吧。”花渝淺笑,對著門口站著的丫鬟說道。
芍藥笑著應了聲,在前麵帶路。
“花小姐這說的哪裏的話,是我們姨娘啊太喜歡姑娘您了,這太陽還沒升的時候就要遣奴婢來,奴婢說時辰太早了,晨起的雞還沒打鳴呢,這才沒來。不過現在來還是早了些,怕是擾了姑娘的清夢了,還請姑娘見諒。”
話是這麼說,花渝倒沒看出來她哪不好意思了,
場麵話足足的,說話圓滑的很,不愧是蔣姨娘身邊的人。
“我這個時辰本也是要起床的,並不打擾。”花渝回道,場麵話我也會說。
秋天的清晨空氣清新,金燦燦的陽光灑滿每個院子的每個角落,將一切陰暗掃蕩個幹淨。花渝莫名的心情舒暢,一路上碰到許多清洗打掃的下人女使婆子上前行禮,花渝也笑著回應。
走了良久,還沒到。
芍藥仿佛聽到了花渝的心聲一樣,輕聲提醒:“過了前麵的拱門,馬上就到我們五爺的院子了。”
“好。”花渝答道。
漪瀾小築。
好雅致的名字,這就是蔣姨娘的院子了。
“哎呦呦~可算來了!快來快來,坐這。”
花渝剛踏入廳門就聽到蔣姨娘高聲招呼的聲音。
花渝揚起一抹恰當的笑容,緩緩走上前,規規矩矩地向蔣姨娘行了禮。
“請姨娘安,多謝姨娘。”
蔣姨娘拉著花渝的手示意她坐下,笑眯了眼睛,,
“客氣什麼呀都是自家人,來,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都讓小廚房備了點,你挑喜歡的吃。”
蔣姨娘出身市井,倒是沒有高門大戶的一些規矩,更隨性一些。
花渝看著桌子上五花八門的各類精致餐點,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個入手。
“姨娘有心了,花渝定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被姨娘這樣厚愛,您真是菩薩心腸。
”花渝客套起來也是虛偽的很,沒辦法,成年人的社交總是這樣的熱情又虛偽。
這蔣姨娘就吃這套,頓時笑逐顏開,“哎呦~你這孩子真是會說話。”
“聽說……你們家生意做的很大,在華城是首富是吧?可真是會做生意呢。”蔣姨娘貝齒咬了一口玫瑰酥餅,一雙含春眼好奇地看著花渝,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重點來了。
花渝忙咽下口中的百合粥,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回答道:
“姨娘真是謬讚了,這首富的名號是外人給的,世上不願張揚的富人有很多,隻是個虛名罷了。花家生意能做到現在,也少不了白家的幫助,我們全家一直心存感激。”
花渝回答的滴水不漏。
“害,都是自家人,互相幫襯著也是應該的,那你家兄弟姐妹幾個啊?”蔣姨娘客套地笑了笑,又試探著問道。
“家中就我和兄長,還有兩個庶出的妹妹,剩下的就是幾個叔叔家的孩子了。”
“挺好,挺好~”蔣姨娘對花渝的回答很是滿意,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來。
家裏有錢,還是嫡長女,那想必嫁妝一定非常豐厚吧,不錯不錯。
花渝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但她並不在意。原書中蔣姨娘短暫出場過,除了愛財勢利了一點,也沒有什麼大毛病。
比起那些性子陰毒、想盡辦法折磨自己兒媳婦的心機婆婆來說,這已經還行了,反正錢財乃身外之物,花錢買省心,花渝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