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08.(1 / 3)

獨留下傅茗一個人在內院裏,心緒不定。

她不知道蘇徹出去到底是做什麼,也不知道兄長到底犯了什麼事,隻是從蘇徹的語氣裏,她總覺得兄長的事不止是被權宦冤枉這麼簡單……

女大夫把她身上的傷口都包紮了一遍後,起初是不疼的,之後痛感越來越刺痛骨髓。

她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整個人蜷縮在床榻上,瑟縮地抱著被子,企圖從裏麵汲取到一絲暖意。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聽到外麵屋子門被推開,有一個清亮又騷氣的男聲傳進來,似乎是心情不錯。

“清河兄?蘇大人?……蘇清河——?奇怪,人呢人去哪裏了??”是謝世安,謝公子的聲音。

傅茗腦袋很沉,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她依稀記得,閉眼之前,窗外天色依舊收尾,隻有晚霞的餘光,而現在,窗戶外天色大亮。

清河是蘇徹表字,尋常朋友都會以表字相互稱呼。

“蘇——蘇清河?”謝世安一把鑲了金絲邊的折扇撩開傅茗所在的內屋,他隔著帷帳,隱約看到了床上的人影,還以為是蘇徹。

不知道女大夫塗抹的是什麼藥膏,傅茗抬了抬胳膊,腿腳傷口處都已經好了大半,她強撐起身子,用盡力氣,在謝世安挑開帷帳之前率先開口,說道:“表兄昨夜不在內院,謝公子找錯了。”

謝世安的折扇懸在半空中,僵直的愣在原地。

語氣裏帶著不可思議和震驚,就差沒喊出來了:“你是、你是表妹?傅茗?”

謝世安閱遍皇都無數美人,對美人的聲音尤其印象深刻,特別是對絕世小美人,比如傅茗。

蘇徹的內院不是不準閑人靠近的嗎?他還以為小美人是因著表妹身份才準了她進出。

……但是,傅茗為什麼在蘇徹內院?而且,這、這還是在床榻上……?

昨天蘇徹急急地找了個借口就走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給他傳句話,一轉眼,表妹氣虛體弱地突然出現在蘇徹內屋?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謝世安突然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你這是——”謝世安不知道眼下的情況,他還能如何圓潤的處理。

傅茗低頭,因為包紮的緣故,她身上隻穿了薄薄的裏衣和大衫根本不方便見人。

“謝公子大抵是誤會了,昨日生出許多事來……謝公子可否幫我叫一叫浮雪?”她現在出不去,隻能叫浮雪給她送衣服過來。

謝世安想起來剛才在內院門外麵候著的小丫鬟,想來那就是浮雪姑娘,搖搖頭說道:“怕是不行,門口候著個水藍雲繡袍子的圓臉小姑娘,得了蘇徹命令不準進內院,隻敢在外麵等著。”

他一聽到女子聲音,已經背過身說話。

他偏過頭,看見蘇徹常年辦公的案幾上掛了三幅粗大白紗布,耳邊聽到傅茗像是拉扯到了傷口,痛的“嘶嘶”叫喚。

“傅姑娘昨日受傷了?”

“……嗯。”傅茗想起昨日的事,心緒不由得低落了幾分。

蘇徹一整晚都不見人影,現在又不準浮雪進來,擺明著就是不想讓她出去礙事。

……難不成他真的發起狠,跑去要殺了她兄長?

“謝公子,我……我可否求問你一件事?”她小心翼翼開口。

沒有辦法了,她現在下不了床,唯一能夠問道的人,隻有毫無知覺闖進來的謝世安。

即使她一點都不清楚他的底細,隻有晚間的一麵之緣。但是他看上去……似乎不像壞人模樣。

謝世安本就是要等到蘇徹回來的,幹脆當成自己家一樣,嫻熟地找了一把椅子,背對著傅茗坐下來,欣然說:“傅姑娘何須客氣,你是蘇徹表妹,那也是我表妹,想問什麼直接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