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問過金守德,他剛訴我,剛一出事,他們就把景岫的營帳圍起來了,除非有輔國將軍的令牌,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進入。”林軫道。
“所以說了這麼久,程菀身上到底有什麼是值得惦記的?”趙容卿不耐道。
“兩樣東西。”林軫沉聲答:“天乙圖、昆吾刀。而天乙圖…景岫把它交給了我。我身上沒有武功,怕帶著圖出事,於是就將天乙圖和昆吾刀一並交給方公子保管了。”
林軫並沒打算說實話。
“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竟然交給你了?這個程菀到底靠不靠譜。”趙容卿瞥他一眼,語氣裏略帶了些酸。
“幸好景岫少俠給了林公子,不然它們現在也要被封在那營帳裏了。”卓憶苦很機靈地替林軫解圍道。
“關鍵這圖出世的消息也就咱們幾個人知道啊,我連舅舅都未曾告知。”趙容卿道。
“那凶手就很有可能不是來奪圖的了。”秦槿意有所指,試圖將大家帶入正途中。
而林軫此時則有些懷疑地看了她一眼,才緩緩說道:“也就是說,凶手的本意就是嫁禍於景岫,然後奪了她的刀了?”
“對嘛,這個很有可能啊,不是說景岫的那柄刀是個稀世珍品麼?”沈韻白一拍腦袋道,歡快道:“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點引蛇出洞呐!”
“引蛇出洞?”眾人異口同聲道。
“好主意!”趙容卿一掃心中積鬱,麵上容光為之一振。“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好好謀劃謀劃這引蛇出洞的妙計…”
“你怎麼來了?”胡仲寧神色慌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未有人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但卻仍然不好放鬆警惕。“不是說過了,有什麼事情找我還是用雀鳥傳信。”
“慌什麼?我這次來,是給趙容卿要燕窩的,他春日裏咳疾犯了,我擔心他,所以特來找你這個副將討燕窩,誰又能說出什麼不是來?”秦槿拿出準備好的說辭,不慌不忙地應付他。
“那…你來此可有要事?”胡仲寧鬆了一口氣,隻是想起上次同秦槿的對話,難免臉上不好看。
“當然。”秦槿端端坐下,麵色誠懇道:“我是來求您高抬貴手的。”
“哦?這又是從何說起?”胡仲寧心下不禁得意想到這秦槿到底還是年輕,竟這麼經不住嚇,於是便有意擺起架子來了。
“您這次便饒了我,莫要將我的錯處向上報知了。”秦槿眼神一緩,倒真是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呢,定會將功補過,想辦法讓您盡快得到昆吾刀的,到時候咱們順利完成了任務,您自然也就不必在這蠻荒之地受苦受罪了不是麼?”
這話倒真是戳中了胡仲寧的心事了。
眼看這人回去想了半天竟也屈服了,胡仲寧便又換上了那副老好人的麵孔,對著秦槿和顏悅色如同一個溫厚長者一般:“如此說來,錦瑟,你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您且聽我一言。”秦槿麵上也是恭恭敬敬,心中卻止不住地冷笑,“現下,昆吾刀在趙容卿的貼身侍衛方筠手中,憑你我二人之力,若是想靠蠻力將其奪來,未免有些異想天開。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借力打力,依靠趙容卿的力量從方筠手中將昆吾刀騙出來呢?”
“你的意思是?”
“趁他們還不知我們的真實目的是奪刀時伺機而動。今晚,我可以假借對昆吾刀好奇的名義,讓趙容卿支走將刀取來,待我倆看刀之際,你再如同那晚一樣偽裝成竊賊將刀偷走,等大規模搜捕之時,憑你在軍中的勢力和人緣也必不會讓人生疑。等風頭一過,你便尋個由頭返回臨陽,到時豈不快哉?”
“美人計?好是好…不過麼…”胡仲寧疑慮地看了看秦槿,道:“但萬一…趙容卿不肯怎麼辦?”
“不會的,隻要我要,他就一定會給。”秦槿笑了笑,篤定道。
“你這麼有把握?”
“自然是有把握的,畢竟…如若不能順利取刀,隻怕我這條命也活不久了。”
“既然如此,那麼今晚戌時,就在趙容卿的營帳裏,你負責讓他支走方筠,而我則將守衛安排得稀疏些,留出空子來,你若聽見暗號三聲,便是我動手之時。”胡仲寧暗帶威脅道:“錦瑟,樓主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要讓他失望啊…”
“放心吧,胡大人,今晚,一切都會如願的。”秦槿掩麵輕笑,臨走時瞥了他一眼便退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