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也很爭氣,恢複得很快,喝了汪母燉的鯉魚湯,不幾小時碩大的乳房就汩汩地流出了雪白的乳汁,可把楊陸順和汪家人高興壞了,小家夥也很配合,沒把人們認為最營養的初乳浪費,吧唧小嘴吮吸了,撅起小雞雞撒了泡尿,蠕動著小嘴又沉沉睡去。
汪母含淚帶笑地說:“六子,沙沙沒讓我這做媽的失望,終於讓你老楊家有了傳宗接代的男丁,我那老親家公婆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裏了。”
汪溪流摸著妹妹蒼白憔悴的臉,對楊陸順說:“妹郎子,這下如了你爹娘的願了吧?看我那傻妹子,生怕不是大胖小子,可盡兒地吃,差點連自己的小命都生脫了。你可得對我妹子好哇,女人生養娃娃不容易!”
沙沙笑著說:“姐,看你說的,我這也是為了孩子嘛,都扯哪兒去了。”
汪母說:“丫頭大了不由娘,你不知道我在外麵等得好著急,你是生頭胎,又遇到難產,真出了什麼差錯,叫媽以後怎麼活喲。”說著那淚水嘩嘩直流。
楊陸順從內心說確實想要個兒,不為別的,就是怕老父老母傷心難過,原來吧還可以多生,現在政策卻不允許生,老父老母打沙沙懷孕後不知道在祖宗牌位前磕了多少頭許了多少願,真是心誠則靈啊!楊陸順強壓內心的狂喜,忙不迭地點頭說:“你們放心,我會對沙沙好的,你們放心!”
汪建設見不得他們婆婆媽媽,扯了把楊陸順說:“六子,走,哥帶你去商業局打電話回家報喜,讓你爸媽高興高興!”
楊陸順再三叮囑沙沙好生休息,才小跑著跟汪建設去了商業局,擰起電話接通了新平鄉總機,楊陸順不知道該轉給誰了,總機值班員是不能離開崗位的,幸好是小馬值班,就說:“小馬,我是楊陸順,我有件事麻煩你一下,我愛人沙沙已經生了,是個男孩,對對,請你下班後告訴我四姐好嗎?嗬嗬,吃糖沒問題,回來我給你一大包!麻煩你還告訴我四姐,就說我和沙沙還得在縣裏住幾天才能回,對對,什麼?衛書記要跟我說話?”楊陸順還沒反映過來,話筒裏響衛書記爽朗的聲音:“六子,我聽小馬咋呼你做了爸爸了,還是個兒子?”
楊陸順忙陪笑著說:“是啊,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出生的,八斤半重的胖小子子。衛書記,怎麼您在總機室呀?”
“我啊,正準備跟你江姨打電話問問家裏的情況呢。湊巧進來就聽到馬丫頭在笑你的喜糖,我也要有份啊,我不要吃糖,要抽金喜煙!”說完還嗬嗬大笑,那語氣熱情得似乎兩人絲毫沒發生過爭吵。
楊陸順知道衛邊已經到春江上大學去了,家裏隻有江醫生母女倆在,而且江醫生經常還要值夜班,難免衛書記掛牽,忙說:“衛書記,您放心,過幾天回家了,一定給您抽好煙還請您喝好酒!”
“是你說的請我喝酒啊,可別高興得忘了。嘿,我還真想馬上見見你的胖小子,看是不是也跟你一樣眉清目秀的書生樣子。你打電話是回家報喜的吧?等會我叫小李替你跑腿,到建華去送好消息!讓那小子也賺包好煙抽。嗬嗬”
楊陸順聽著衛書記毫無隔閡地笑語,不覺喉頭哽咽,慚愧地說:“衛書記,我那麼對您,您還對我這麼好,我、我對不起您!”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嘮叨這東西做什麼,電話裏也說不清楚,等你回來請我喝酒,就是謝謝我幫你傳消息了。就說這麼多,你好生照顧沙沙和你兒子,取名字了嗎?”衛書記依舊那麼熱情。
楊陸順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還沒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上麵還有老父親,唯一的孫兒,肯定得他老取名字了。您還得給江姨打電話吧?我就不羅嗦了,麻煩您了。”
擱下電話,楊陸順半晌還沒回過味來,汪建設擠眉弄眼地說:“六子,看不出你蠻會在領導麵前玩感情啊,諾,眼圈都紅了,我算是明白你怎麼爬得這麼快了!”
楊陸順哪有心情跟他解釋,他不知道衛書記葫蘆裏耐的什麼藥,可那聲音卻絲毫沒有作假,還同以前那樣爽朗熱情,難道衛書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真的就沒往心裏去沒有任何成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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